回程的路上,赵渊没有和谢念白乘坐同一辆马车。
再到荆州时,天空飘洒起了微雨。
下马车时,眼前有一只手掌,头顶也有一把油纸伞。
谢念白看去,是赵渊。
伸手握住赵渊的手,借着他的力小心的下了马车。
才站稳,就被披上了斗篷。
赵渊将油纸伞给曲娘,他双手在为谢念白的斗篷打结。
他记得,这人很是柔弱矜贵,动不动就要生病。
少不得他要多费心一点。
打结好后,他又拿过曲娘手上的油纸伞,牵着谢念白往燕侯府走去。
崔敬夷觉得稀奇,马车就停在门口,到府邸里也不过几步路的距离。这点雨君侯都不舍得让夫人淋,实在是不像君侯的行事作风。
要崔敬夷说,她以为君侯会自顾自的走进燕侯府,根本不会理会夫人。她都准备好了陪夫人一同走了。谁知道君侯居然会照顾人了?
此刻深藏功与名的张苛但笑不语。
“君侯。夫人体弱,不如去为夫人遮雨?”张苛对赵渊提议道。
赵渊看他。
“夫人救了恺之,于情于理我们都要多加照顾。”张苛循循善诱。
赵渊一点头,翻身下马,立刻就去为谢念白遮雨。
不过扶人下车、穿戴斗篷什么的,可完全是君侯本人的行为!和他张苛一点关系都没有!
笑眯眯的看着君侯与夫人并行的背影,张苛被崔敬夷说,“猥琐。”
张苛额角一跳。
“你不懂!”
“那你解释解释?”
睨一眼崔敬夷傻呵呵的模样,张苛咽下了口中的剩余话。
有些事,只有自己亲身经历后才能体会。
比如,挨上一巴掌。
张苛忽然若有所思。
怪说不得君侯要强硬的掳来夫人,据君侯所说,他好似一开始就被夫人打了两巴掌。
......
柳愿发现这次济阳城之行,好像改变了许多东西。
例如,君侯是同夫人一起牵着手回的院子。
例如,张苛明明之前对夫人没有任何关注,这次回来后却时常夸奖夫人多人美心善。
例如,平日里风风火火、大手大脚的崔敬夷,日日搜罗些精美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往夫人跟前送。
活像变了天似的。
柳愿一脸不解。
还是宋寂最后不情不愿的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柳愿恍然大悟,这事确实不得了。
竟不知,夫人才能如此。
......
“夫人,崔校尉又送来了一堆胭脂。”
曲娘气鼓鼓的看着一堆胭脂。
这崔校尉明明也是一个女子,怎么每每送来的东西......都这样奇怪?!
不是说不贵重,而是太贵重。
可偏偏审美极其奇怪。
“这颜色怎么上妆啊。”
曲娘看着那艳的不行的口脂皱眉。
世风崇简,谢念白本也不爱装扮,以往这些胭脂水粉都是给了曲娘。
可是这次的东西,曲娘也用不了。
谢念白握着书卷的手又翻开一页,闻言道,“不如你改一下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