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柠多么希望这件事是真的。
小的时候，她总是跟在江怀山身边。
那个时候，周雅素总说她是江怀山的小棉袄，对他的感情甚于她。
而江怀山也是个女儿奴，很疼爱江柠。
心神不宁回了医院，路上谢景珩给周雅素打包了晚饭。
病房内，只剩下周雅素和江柠母女俩，谢景珩去找了季时鸣和霍医生商量手术的事。
想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江柠瞧了瞧正在吃饭的周雅素，缓缓开口，“妈，当年你也觉得爸跳河之后真的离开了我们吗？”
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不肯相信事实。
周雅素顿住，抬头看了眼江柠。
“当时警方打捞了这么多天，虽没捞到尸体，可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河流下方没有人家，根本不存在被人救下的可能性，你爸又不会游泳，要知道在海里漂了这么长时间，怕是凶多吉少，小柠，妈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可事实就是你爸已经死了，他再也回不来了。
周雅素终究还是对江怀山有感情的，说着说着便掉了眼泪。
明明当初公司欠债的时候，她都做好一起偿还债务的打算。
即使娘家人逼着她离婚，周雅素都没同意。
当初那么苦的日子都过来了，好不容易过上好的日子，结果因为江怀山投资失败又将富裕的生活打回原地，可她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丈夫，离开女儿。
她可是一心想着一家三口共同面对克服这个难关。
可江怀山最终还是顶不住压力，给她们母女俩留下一纸遗书跟一笔巨额债务便撒手人寰。
江柠看着母亲难过的样子，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掉眼泪。
算了，今天这件事还是先别告诉母亲，等谢景珩的人查明情况，等周雅素的情况稳定下来再一并告诉她。
三天后。
周雅素的手术。
手术灯亮起，江柠颤着手坐在外面。
谢景珩打完电话回来揽住她的肩膀温声安慰，“伯母会没事的，放心，有我在。”
今天周三，他推掉了所有的安排，一大早陪着江柠过来医院。
这可是周雅素的手术，江柠一定很紧张很害怕，所以他要待在她身边。
“来，喝点温水，你看你嘴唇都干了，不怕，没事的，霍医生的医术在行业内是顶尖的，他的每一场手术都很成功，我们要相信他，相信伯母。”
给江柠扭开保温杯的盖子，将水杯递过去。
喝了温水下去后，苍白的脸色以及冰凉的手脚终于缓和许多。
“来，吃一块。”
只见谢景珩撕开一块巧克力包装，并喂给江柠。
江柠张口咬了下去。
他怎么知道她紧张害怕的时候，吃一块巧克力就好了。
从大学开始，她的每一次紧张时刻，都会提前准备一块巧克力。
许是知道江柠在想什么，谢景珩捏了捏她的脸解释，“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很早之前是多早？
没有去问男人具体的时间，目前最重要的是周雅素的手术。
手术持续很长时间，江柠的情绪已经比一开始好很多了，也许是因为一直有谢景珩在陪着。
想了想，她还是开口，“要不你回公司吧，想来有很多工作要处理，我一个人可以的。”
以前跟在谢景珩身边的时候，他有多忙江柠比任何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