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全都突然沉默。
几分钟后,有人打破尴尬,“嗐,谁家还没个鸡零狗碎。”
“锦鸿,你还没说儿媳妇是哪家的千金。”
挨着的人,冲傅父举杯。
他不好驳了对方的面子,与之碰杯,一饮而尽。但细心的老友们,还是看出他面上的忧闷。
“锦鸿,你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
“说出来怕你们笑话。我那儿子找了个演员当媳妇,也不是什么门当户对的千金。”
说罢,他又喝了一杯酒。
其他人听着,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还有人坦然道:“演员好啊,自律能吃苦。你看现在但凡家庭好点的孩子,都被养坏了。”、
傅父听着,直摇头,“吃苦,吃什么苦。我傅家娶儿媳妇是用来享福的,又不是让她干活。”
“老傅啊,话不能这么说,我看你就是对职业有偏见。以前的演员称戏子,现在可是艺术家。”
“林兄,这你错了。艺术家可不是谁都能当,现在娱乐圈门槛低,滥竽充数还是挺多的。”
有人唱反调。
傅父心里刚有点安慰,再次被泼冷水。为了不破坏气氛,只能强颜欢笑。
……
宴会结束,回到家的傅父,浑身笼罩着一丝阴霾。
Sarah在客厅看电视,见他回来,忙高兴地打招呼,“爷爷,您回来了。”
傅父并未想昔日一样,将她抱在怀里举高高,反而一脸冷意地经过客厅去了厨房那边。
Sarah察觉异常,眨巴着黑亮亮的眸子,“爷爷您喝酒了吗?”
傅父像没听见,置之不理。
他问佣人要了解酒茶,喝了好几杯返回楼上,依旧没有搭理客厅的Sarah。
此时是下午。
傅母在卧室午休,见丈夫回来不像平常,不免起疑,“你不是去参加你们老友宴会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那种宴会没意思,以后再也不参加。”
傅父脱下外套,在另一边躺下。
傅母纳闷,“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那群老友,年轻时大多都是商界翘楚,合作伙伴,还有比较交心的朋友。如今,竟让他说出这样的话,除非遇到什么不愉快。
“唉,还不是因为那个林致,你说她要有个好的出身,……”
傅父一声叹气,全是无奈。
傅母也没了睡意,坐起看着他睡,“原来是因为这个,那怎么办,她跟阿琛现在是合法夫妻,孩子都有了,而且,要让他们离婚简直没可能。从新年到现在,阿琛回来几次,说是出差,我看呐,人一定在横城。”
“在。前两天,听说还被人拍到,俩人去珠宝店。我傅锦鸿活了半辈子,没曾想在一个女人这里,被人嘲笑没了面子。”
傅母也跟着叹气,“事已至此,只能接受。”
“奶奶。”
门口出现Sarah的声音。
傅母扭头的时候,傅父直接侧过身,闭上眼。
“鹿鹿。”
傅母方才还跟着发愁,现在已是满脸笑容。
她下床,Sarah跑进来,“爷爷……”
“爷爷睡了。”
傅母及时将其拦住,劝出卧房。
但Sarah已经有了自己的心思,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背对着她的傅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