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等了一会儿问他。
“醒了没?”
夏墨无措地看着她,似乎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对着她出神,确认了几遍,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猛然坐起来。
看清这是浴室,而他身上因为淋湿,衣服紧紧贴着,这个模样要多引人遐想自不必言说,最重要的是,他刚才那样狂悖龌龊的所思所想,一定被妹妹看全了,他一下惊出一身冷汗。
完了。
他扯过浴巾盖在身上,声音嘶哑,语气哽咽险些哭出来,“对不起,我……我刚才……”
他找不到辩白的借口。
无法解释。
那不该有的心思,独属于他的梦魇,压不住的兽,吞噬他理智的欲,每一项罪责都足够判死刑。
肮脏不堪的一面被妹妹看到了?
她会觉得恶心吧。
甚至厌弃他这个哥哥。
完了。
恐惧占满他的瞳孔,惊慌失措已经无法形容此时的他。
“对不起对不起……”
夏墨不停的道歉。
他整个人颤抖得厉害,经年痴心妄想被一朝撞破,他一下碎成无数片,可怜到了尘埃里。
“对不起……”
苏越不忍。
她俯下身抱着他,“没关系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很爱她。
她知道。
她从来不深究里面掺杂了什么,他们相伴着长大,太过亲密,感情里面或多或少混入了一些旖旎。
但是没关系的。
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苏越抚慰他颤抖的背脊,“哥哥,没关系的,不要自责。”
夏墨是一个道德感很强的人,他约束己心,自律到可怕,不允许自己出错,更不允许自己的绮想沾染妹妹一丝一毫,在似梦非梦幻觉里,他怎么可以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她面前?
怎么可以。
他罪无可恕。
夏墨反手准备打自己时,被苏越紧紧地握住。
苏越有点生气,“我说了,没关系,你不许打自己!”
夏墨眼尾红得可怕。
无助而破碎。
“对不起。”他似乎只能用道歉来弥补一时疏忽。
苏越气结。
这个家伙到底明不明白,他并没有任何的错,他对她那点心思,根本不是什么秘密,他觉得自己藏的很深,但高中的时候苏越就察觉到了。
但有什么关系呢。
谁规定爱的呈现方式,一定要以亲情或爱情的方式呈现?何必纠结到底是什么感情呢?
他们之间,没有外人的加入和情感的纠葛,不需要将这份感情泾渭分明地划在亲情上还是爱情上,更不需要辨别是什么情,世上的情感又不是只有爱情、亲情和友情。
每份感情如同树叶,都是独一无二、无比珍贵的。
可夏墨总把自己架在哥哥的神坛上,觉得自己犯下滔天大罪。
“妹妹,我不敢的,真的不敢,你不要觉得我恶心,好不好?”他近乎祈求着她,“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以后少出现在你面前,只要……”
不离开我。
别不理我。
更不要厌恶我。
过了青春期,他没有经常做梦,就算偶尔控制不住做梦,梦里只是轻轻地吻她的脸和手。
紧紧地抱着她揉入骨血。
他真的没有碰别的地方。
梦里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