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瓯正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之意,使邱展鹏微微一愣,眉宇不由得紧锁。“不知朱氏家族五大御医之一的朱天来,这位朱神医,是否足以入得了你的法眼?”
汤瓯正的笑容刹那间凝固,旋即更为得意地笑道:“哈哈,有趣得很啊,连哄带骗也不事先演练一下,竟敢夸口说你能请得动朱天来神医!那可是价值千金,甚至于寻常人无法邀约的存在,更何况是你这般口若悬河之人!”
汤瓯正断定邱展鹏此举是为了亲近小师妹而特意编造谎言,借此博取好感。倘若今日未曾涉及自己手术失败之事,他或许会选择视而不见,毕竟年轻人追求心仪女子时使用一些手腕也是人之常情。然而此刻,汤瓯正并未打算放过邱展鹏。
正当邱展鹏欲开口辩驳之际,他瞥见汤瓯正身后走廊转角处,顿时脸上泛起一丝微妙的笑容。“你说得没错,朱天来神医确实非寻常人所能邀请得到。不过,我邱展鹏并非世俗之辈!”
汤瓯正一脸不满地反驳:“哼,小子,你这番话语,对付女孩或许还能蒙混过关,在我面前却妄想胡吹大气?告诉你,如果你能请得朱天来神医前来为张菊清诊病……”
话音未落,其身旁助手面露尴尬,悄悄拉扯他的衣袖提醒。汤瓯正面色一变,挥手甩开了助手的手,并斥责道:“无知小儿,不懂得在他人讲话之时打断是极为失礼之举吗?”
助手满脸委屈地选择了沉默,退至一旁。汤瓯正则目视邱展鹏,高声宣告:“我告诉你,假如你能请得朱天来神医为张菊清看病,我便主动辞去这副院长之位!”
对此毫不知情的林向北尚未开口回应,汤瓯正便紧接着说道:“反之,如果你做不到,请你为刚才的轻率与冒失,当众对我下跪磕头赔罪!”
邱展鹏面色古怪,微微一顿,才问出了口:“你,当真要将这场赌斗推至如此规模么?”
汤瓯正挥手间气势如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笑意:“怎地,此刻才察觉到畏惧了么?”
邱展鹏摇头道:“我担心的并非你是否惧战,而是你能否承受得起败果!”
“荒谬!”
汤瓯正语气森寒地喝道,“何时有过我汤瓯正输不起的时候?我……”
正当此时,一道突如其来的嗓音自汤瓯正背后响起,令他瞬间身形一滞。
那声音……
汤瓯正心头闪过一阵极度不安的预感,他霍然转身。
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立在其身后,面上含笑开口,言语中却隐含深意。
“原来是朱神医驾临!”
汤瓯正面露奇异之色,来人正是朱天来。
然而,朱天来并未与汤瓯正多言,而是快步走向邱展鹏。
邱展鹏连忙上前相迎,双手疾速伸展,说道:“朱神医,此次真是让您费心特意赶来……”
朱天来淡然一笑,“邱会长言重了,您也曾多次援手朱家于危难之际,今日之举不过为阁下一员治疗伤病,实乃举手之劳。”
此言落下,入汤瓯正耳中却犹如晴空霹雳。
“竟然……他们二人竟然是熟识的?”
汤瓯正怒火中烧,旋即瞪向身边的小助手,“你是眼盲了吗?明知朱神医到来,却不提醒于我?”
小助手满面无辜与委屈,“我刚才明明已经告知过了,是您没在意……”
汤瓯正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偷偷瞥了一眼交谈甚欢的邱展鹏与朱天来,打算找个机会悄然离去。
然而此举未能逃过朱天来锐利的目光。
“汤院长……不,应该是汤医师吧,您这是要去何处啊?”
这句话如同重重一记耳光扇在汤瓯正脸上,让他一时之间头晕目眩,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就在今日,他失去了院长的身份,两次!
但这朱天来非同寻常。
相较于林向北和邱展鹏,汤瓯正深知自己若是厚颜无耻,死不认账的话,对方或许无法奈何他。
可朱天来不同。
朱家坐拥五位国医圣手,在医道界的地位举足轻重,其一言一行,他汤瓯正怎敢怠慢?
“朱神医……”
汤瓯正原本欲离场的脚步生生停下,挤出笑容,忙不迭地返回过来。
尽管对于朱天来刚刚夺去他院长头衔之事耿耿于怀,但他不敢有任何不满表现出来。
朱天来对此类小人之举毫无兴趣。
毕竟他前来,只为诊病救人,并无意与汤瓯正攀谈旧情。
于是朱天来直截了当地说:“我欲查看张菊清的病情,你就在我前方带路,详细解说一下吧!”
朱天来说罢,汤瓯正见他未对自己的院长身份问题纠缠不休,便也松了口气,立刻跟上并迅速开始介绍起张菊清的病情来。
小妮儿满心敬仰地望着邱展鹏。
“邱宗主,弟子实在是感激不尽!”
邱展鹏淡然一笑,“此事并非无偿相助,弟子亦有事相求,欲向你询问昨晚在琅琊秘境中那位神秘非凡的青年修士之事。
我玉灵宗近期遭遇了一场大劫,据我昨夜所察,恐怕唯有那位青年修士方能为我们化解此厄运啊!”
小妮儿一愕,眨动着清澈的眸子。
“邱宗主请放心,弟子必定知无不言,若能助宗主一臂之力,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邱展鹏微微点头,并未就此多言,而是直接引路前往张菊清疗伤之处。
“朱仙师,关于张菊清的情况记录,皆在此处!”
身为副掌门的汤瓯正,即便在外人看来身份尊崇无比,但在朱天来这位真正的大能面前,依旧显得微不足道。一旦朱天来心意如此,汤瓯正的副掌门之位随时可能易手,故而他对朱天来始终保持着恭谨的态度。
即使同为修炼界的国医圣手,亦有境界高下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