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可能呢?
钱雪梅只觉脑海轰鸣不止。
“你用了秘法……”
钱雪梅咬牙切齿,最终只能认定这个缘由,朝着林北辰愤然而吼。
林北辰淡然一笑,“就算仅仅是以针灸麻醉之术,尚不足以直接证明谁才是真正带回果果之人。但这至少也揭示了一些端倪,但既然你对此持有疑虑……那么任凭你们如何揣测吧!”
说完,林北辰拂袖离去,那夺其功劳的周先河也因此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刚才,林北辰刻意操控之下,使得周先河的手臂剧痛无比,预计在未来大半年里都无法恢复到原来的状态。只要稍加用力,他的整条手臂便会如同遭受到电流冲击般的痛苦。虽不至于使手臂彻底失去作用,但也至少需耗上半年光阴才能逐渐康复。
对于林北辰那傲慢无礼的态度,钱雪梅早已不满。见他如今更是这般咄咄逼人,内心更是怒火中烧。
“郭前辈,你的眼睛瞎了吗?还不赶紧拦住他!”
钱雪梅大声疾呼。郭永紧锁眉头,原先他也站队于钱雪梅,坚信果果是由周先河所救回。但经过刚才一系列变故后,他反倒对此产生了深深的疑虑。因此,即便钱雪梅大声呼喝,他也没有命令包围林北辰的保镖出手。
就在这个时候,刚踏出病房的林北辰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惊喜而又熟悉的女子声音。
“林真人?”
林北辰微微一惊,转头望去。身穿白色长袍的汤羽瑶满脸欣喜地看着他。
“你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呢?”
汤羽瑶激动不已。在尚未掌握针灸麻醉之前,并未有过多感触。然而自从学会此术后,且经过这段时间不断地研习探求,她才深刻认识到林北辰的医术造诣究竟有多么深不可测。难怪朱家的朱素素会对林北辰如此恭敬。在京城之中,谁不知晓朱家拥有五位大国医,在医学界享有崇高的地位。
林北辰微笑回应:“无甚大事,恰巧路过此处,便进来看看。”
门口的动静刚好落入周先河等人的眼帘。周先河顾不得手臂的剧痛,匆忙挣扎起身。
“瑶瑶,你一定要当心这个人啊!先前我就提醒过你,你苦心钻研出的神奇针灸麻醉术乃是一份瑰宝,断不能随意传授给任何一个医师。如今你看,不知何人偷偷将其泄露出去,让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也掌握了针灸麻醉的技法。这种神奇的医术,掌控在我们这样的良医手中,无疑是救死扶伤的神器。但如果落在心术不正者的手里,恐怕会给一方百姓带来灾难啊!”
说着,周先河愤怒地指向林北辰的鼻尖。
他虽出身海外修真世家,归来后在此地的京城灵枢院,依旧仅任副堂主之职,而灵枢院外科堂主的位置,则由汤羽瑶稳居其上。
自周先河踏入京城灵枢院之日起,便执着地追求着汤羽瑶。然而遗憾的是,汤羽瑶对待他始终如普通同门一般,数次表明心意均遭汤羽瑶果断回绝。
本已几乎心灰意冷的周先河,在不久前却接到了汤羽瑶的邀请,要传授给他一门早已失传的神针麻醉秘技。
此举犹如给周先河那即将熄灭的希望之火注入了新的生机。他想,这必定是汤羽瑶对自己有意的表现,否则,这般神秘莫测的神针麻醉秘技,她怎会轻易赠予于他?
此刻,恰逢一名私下窃取并传播神针麻醉之人现形,周先河自是不会放过在汤羽瑶面前揭露此人,立下功劳,进而提升自身在其心中地位的大好时机。
看着周先河说得口沫横飞,林向北却是对此毫无兴趣,甚至连回应之意也无。
汤羽瑶却被周先河的话语惊得愣在原地,美眸圆睁,满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周先河,“你说,他的神针麻醉技法竟然是偷学而来?”
周先河认定能窃得这般威力强大的神针麻醉秘技并被人识破,必然能在汤羽瑶心中的位置更进一步,于是重重地点点头,“没错,这小子不知从哪个偏僻角落里冒出来,居然掌握了你潜心修炼的神奇针法。
这显然不合常理,所以我建议瑶瑶,你必须仔细调查一下,一定是有人偷偷将你的这门神奇针灸麻醉技法传授给他……”
“啪!”
话音未落,汤羽瑶蓦然向前迈步,狠狠一巴掌甩在满脸愕然的周先河脸上,打得后者身形摇晃,险些栽倒在地。
“向林前辈道歉!”汤羽瑶语气严肃地命令道。
周先河瞬间懵了,脑海中回荡着那一记耳光的声音,半天没能回过神来。汤羽瑶这是疯了吗?为何要道歉?那个年轻人偷学了堪比武道秘笈的神针麻醉技法,汤羽瑶为何不去找他算账,反倒教训起自己?
汤羽瑶美眸冰冷刺骨,凝视着周先河,沉声说道:“周先河,我告诉你,论及神针麻醉之道,林前辈才是始祖,我所学的那一鳞半爪,不过是林前辈胸怀天下苍生。
为了能让这门神奇的医疗技法救治更多人,他才将其传授于我,并嘱咐我免费无私地教授给那些志在救死扶伤的同道医师。
而你,却在此口出狂言,指责林前辈偷师学艺?”
听完这番话,周先河再也站立不住,一下子瘫坐在地,脸色苍白如纸。
自己刚才竟是那样不知天高地厚地与林向北谈论起了神针麻醉之术,这不是典型的班门弄斧、关羽前舞大刀吗?
不仅周先河呆若木鸡,病房内的其余两人同样听闻了汤羽瑶的话语,纷纷瞠目结舌。
下一秒……
郭永疾步走出,朗声道:“汤宗师,您方才之言,可是真实无疑?此林道友……”
“千真万确!”
汤羽瑶面色凝重,语气中无半分犹疑。
郭永不禁再次深深望了一眼林向北。
略作思量后,他便将刚才发生之事,原原本本地转述给汤羽瑶听。
话音甫落,汤羽瑶立即果断地道:“周元江分明是在欺瞒,令嫒果果,实乃林道友所救无疑。
以其时果果入院之时辰推算,那时周元江正在随我研习灵针镇痛之术,根本无法自外界将果果带回。”
汤羽瑶语速飞快地阐明事实。
周元江瞬间脸色煞白。
原来,他本想借此良机攀附郭永,以期平步青云。
现如今看来,此举反将让他自食其果。
一旁的钱雪梅对此结果实在无法接受。
她疾步走上前去,直视汤羽瑶,急切地质问道:“汤宗师,您言出必行,可先前所述,谓那唐某传授您灵针镇痛之法,听来便觉虚妄。
此人若真有通天医术,何以京畿医道界竟无其一席之地?
而今,您又偏袒此人,称是他救了我家果果,并指责周医师,难不成您是受了那唐某的好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