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镜先生两指捏着长长的灸针,迟迟不敢下针。他看了看奕辰和心驰,说道:“再不下针,怕是来不及了。”
屋外,裴家军再次控制了局面,义家特种军,却还没有出现。
“不能再等了,开始吧。”心驰不顾哥哥“再等等”的提议,对空镜说道。
空镜郑重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长针刺入了顺帝的穴位。
慢慢地,顺帝睁开了眼睛.
屋内顿时骚动起来,各怀心事的众人马上聚了上来。
心驰握着顺帝的手,欣喜地呼唤:“父皇,父皇,我是心儿,你有什么话要说,我能听见,能听见……”
她语无伦次,心慌得快要窒息。
顺帝用力撑开眼皮,便看见心驰关切的眼神,他微笑着将目光移开,奕辰、裴菲、空镜、裴志雄……一一在他眼前掠过。
他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咳咳”的声音。他依依不舍的眼神,仿佛告诉这个世界他的流连。
心驰突然感觉父亲似乎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便把耳朵凑上前:“父皇,你要说什么?”
梁顺帝最后一口真气在心驰的耳边戛然而止……
屋内哭声响起,便有人在屋门外大叫:“陛下驾崩了!”
……
朝堂之上,蓝奕兴小小的身躯缩在龙椅边的侧座里,一脸恐惧地看着满朝文武吵得不可开交。
裴志雄力压群雄:“还有什么可争的?陛下前一阵便知自己时日无多,立了太子,并昭告了天下。六皇子蓝奕兴就是他传位的天选之人,梁国不可一日无君。”
“陛下走得突然,没有做好具体安排,太子年幼,如何担当重任?”
马上有反驳的声音:“你怎知太子不能担当重任?自古幼年为相者众,你们是想违逆陛下的遗旨吗?”
“陛下立太子之时还好好的,突然就走了,难道没有你们裴家人的阴谋吗?我们就是不服。”
“谁敢不服,就是造反!”
“空镜先生,你与陛下最是亲近,他可还有留下什么话?你来说句公道话呀。”
“三皇子,你说一句话,这六皇子当皇上,你就没有想法吗?”
……
朝堂上气氛热烈,蓝奕辰却气定神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悠悠走上前两袖一举,等众人安静了下来。
他说道:“大家这样吵吵闹闹,是陛下的在天之灵愿意看到的景象吗?”
宇文迪看向他的搭档,投去了赞许的目光:我没有跟错人,六皇子果然是大家风范。
只见蓝奕辰继续说道:“父皇生前立下诏书,已为自己的身后之事做了安排,六皇子继位是不争的事实。我蓝奕辰表态,绝对服从。”
此言一出,纷扰的声音便成了小声的议论。大梁的三皇子都没有意见,大臣们还有什么可争辩的。
“三皇子真是深明大义啊!”裴志雄喜不自禁,哈哈大笑起来,“那我们就好好合计下登基大典之事吧。”
“不过。”蓝奕辰呵呵一笑,话锋一转,“那得先证明我这个弟弟,确实是我们大梁的血统吧?”
“什么?”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宇文迪和空镜面面相觑。
“把人带上来!”蓝奕辰脸色一沉,一声喝道。
只见一个瘦高的身影身着白色囚服,被拖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