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傲龙每日悉心照料着义晔,也照料着心驰的起居,俨然已像是府里的大管家。
他也成了心驰身边唯一能说上话的人了。
每天面对自己的男人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心驰一天天地消瘦了下去。
嫁了两次男人。一个土匪,她恨的人,新婚之夜被杀;一个将军,她爱的人,新婚之夜被刺。而心驰,依然是处女之身。
心驰想想这个狗血的剧本就窝火。
看看人家宇文迪,好歹还让妹妹蓝心怡怀上了,这男人就是这样口是心非,说不爱,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履行了该进行的“责任”,啥也不耽误。
“四公主,义将军最近似是好些,每日进食量比以往多了两倍,身体状况越来越好了。”傲龙一边递给她一杯热奶,一边说。
“可是他为什么就是不肯醒来?”老生常谈,心驰眼神空洞,“他的毒消了吗?”
“我每天把脉,他体内的毒素若隐若现,但绝不致命,他还活得好好的。”傲龙神情平静而复杂。
“好好的?”心驰一阵伤心,黯然道,“他,只是活着。”
现在她所有的情绪都围绕在义晔身上,她的生意红火,日进千金,却完全不能给她带来丝毫的快乐。爱而不得,是多么令人悲痛的感觉。
现在的义晔,只是一具没有生趣的躯壳,没有喜忧,没有回应,也没有爱……
“他会好的。”傲龙的安慰苍白而无意义,有时心驰甚至有点恨他,莫名地恨他。
“你太辛苦了,得好好振作起来。”傲龙心痛地拍了拍心驰的肩膀,手指有意无意地抚摸了一下她的青丝,将她的碎发拢到耳后。
他成年了,他内敛了,便没有了少年时不管不顾的勇敢,有时,那被叫作莽撞,却是只属于纯真年代的品质。
“我不要他这样活着,如果他有知觉,一定也不愿意如此。”心驰说。
“别胡思乱想,义将军若有知觉,也一定希望留在你身边,陪伴你。”江傲龙坚定地说。
说话间,下人禀报有一女子来访。
不多时,一道艳红色光芒照进了庭院,久未谋面的弥香夫人如风中海棠,花枝乱颤地走了进来。
“听说你成了义夫人,不像在宫中一样拘束,便来看看你。”弥香笑吟吟地递上一个包香,“这是我自制的香料,放在屋内,可持久留香。”
她“咯咯”笑着,仿佛啥也不知道,就是来看闺蜜的样子。
弥香自从上次在红尘客栈与心驰一别,回转楚门夜市,就再也没见过她。几年未见,弥香依旧妖娆妩媚,神神叨叨。
她一把捧住心驰的小脸:“啊哟哟,看你憔悴得,啧啧,看来你男人是没有好好待你哟。”
义晔被刺的消息被严密封锁,外人只知义将军与四公主成亲后,便没有上过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执行什么特殊任务了。
心驰尴尬地牵了牵嘴角,摆了个敷衍的微笑。
这个弥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亦正亦邪随意切换,全凭她的喜好判断。
几番相处再加上耳闻目睹,她很喜欢恣意洒脱的心驰,心里早就把她当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