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口味苦涩的液体,傅明青无言看着他操作,非常真心实意地问他:
“你真的希望我晚上睡着吗?还有,你那杯别喝,自己睡眠差成什么样心里没点b数吗?”
除了傅明青端着的这杯,桌上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他俩晚饭都没吃就在这里喝咖啡。
福至心灵,傅明青没等齐闻秋回答又问他:“你会做饭吗?”
空气可疑的沉默了。
“你想吃面吗?我眼眸中闪过一丝心虚。
他只会煮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是吃面,还有五天是公司聚餐……
要不是清楚齐闻秋是个呆子,傅明青真的会以为这是对方拙劣的勾引,他深吸一口气:
“冰箱里有菜吗?”
“有。”齐闻秋点头。
“你出去,我来煮面。”傅明青特意加重了‘煮’字读音。
他希望以后,齐闻秋对别人都会说“煮面”,这个呆子。
有了齐闻秋自己的厨艺做对比,傅明青的厨艺真的非常优秀,他吃第一口面时眼睛都亮了。
虽然没说夸奖的话,光是看着齐闻秋慢吞吞地吃完他煮的面,再把汤喝完,傅明青的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真是,以前没见过齐闻秋这种性格的人,现在怎么看怎么稀罕。
像是在教一个孩子学知识,孩子每次看见大人会做他不会的事情,眼睛就会变得亮晶晶。
他现在看齐闻秋的眼神就跟慈父看儿子一样。
弄得齐闻秋后知后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躺上床,旁边多了个人,被窝里一下子就暖和了,空调不开也不冷。
点上助眠的熏香,关了台灯,齐闻秋在黑暗中摸索到傅明青的手握住,对方的手很热。
他不由得往对方怀里靠去,傅明青的身体一僵,而后又放松下来。
“你真是屁事多。”傅明青小声骂了句,手却口是心非地搂住齐闻秋的腰背。
半夜迷迷糊糊醒来,紧闭的窗外,有人在奏哀乐。
声音离得很远,听起来很缥缈,幽幽的乐声从窗缝中钻进来,扰得齐闻秋的睡意全无。
他闭上眼,往傅明青的怀里钻,让傅明青的胳膊压在他耳朵上,那哀乐还是很明显。
奇怪了,平时房子的隔音也没有这么差啊?
隐约嗅到一丝不对劲,傅明青也被他一通乱蹭蹭醒了。
清醒的瞬间听见哀乐,他下意识搂紧齐闻秋,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
“你也太招这玩意儿的喜欢了吧?”
嗓音沙哑,带着刚睡醒的含糊,吐字却很清晰。
“我不喜欢他们。”齐闻秋在他怀里闷声回答,不太情愿地伸出手攥住床边的两件叠在一起的外套。
“嗯,知道。”傅明清咳了两声,凝神听窗外的动静。
哀乐慢慢变成了学校的起床铃声,不停歇的“叮铃铃”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