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鼎山上下审视江亭,脸色铁青至极。
他不敢相信,江亭竟出此言,瞬间粉碎了他对取代何家的所有信心。
试问……
如果此子真有这般实力,
那谢家岂非是以卵击石?
这该如何是好?
然而,这个年轻人,真有这般本事吗?
若有……
谢家必须后撤一步,重新布局商业宏图。
若无……
谢家必须借助当前势头,一举取代何家,成为香港新的商业巨擘,永载史册。
正当谢鼎山犹豫不决时,一楼大厅的旋转门中,步入了一位中年男子。
他气势磅礴,五官深刻,身披一件黑色长风衣,仿佛是从上世纪的民国时代走出的人物。
风衣左胸处,鲜明地以金色丝线绣着一个刚劲的“洪”字,昭示着他不同寻常的身份。
中年男子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有人忍不住惊呼:“这不是洪门的蒋天启,那位蒋执事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蒋天启?
谢鼎山和谢军伟转头望去,眼中顿现光芒。
要知道,蒋天启是香港声名显赫的重要人物,穿梭于政商两界,左右逢源。
黑白两道,对他无不敬畏三分。
关键是,他是洪门的一员。
且职位是“执事”,仅次于洪门长老,可谓权势滔天。
洪门,是上世纪末期的一个秘密地下组织。
至今已发展壮大,分支遍布,主要集中在东南亚地区。
在大陆,洪门的名声鲜为人知。
但在东南亚,它无疑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
东南亚诸多产业繁荣昌盛,而这背后的掌控者,正是洪门。
提起这个组织,人人谈虎色变,不得不敬重三分。
今日的香港。
表面上是何家、谢家这样的豪门主宰一切。
但实际上,洪门才是操纵幕后的无形之手。
在神秘的港岛上,洪门主宰着一切,是暗中操控风云的巨擘。蒋天启踏入华丽的大堂,走向即将召开的记者会,停在谢鼎山面前,质问道:
“听说,有个来自大陆的旅者,打算挑战谢家的权威?”
他目光如炬,锁定江亭,惊讶于他的年轻:“真是出乎意料,如此年纪轻轻。”
谢鼎山双手背在身后,展现出威严姿态:“蒋护法,此人并非寻常之辈。”
谢军伟站出来,详细叙述了先前的冲突。
蒋天启听完,面色依旧平静:“年轻人,谢家对你之前的冒犯已选择宽恕。”
“你应该对谢家心怀感激,而非变本加厉,迫使谢老亲自向你低头认错。”
“真是乏味……”
江亭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坐回沙发上,对这些陈词滥调毫无兴趣。明明是谢玉明先犯错,谢家因畏惧龙渊的威势不敢报复,却被说成是宽容大度。
就因为这个,还想让他感恩戴德?荒谬!
蒋天启却毫不退让:“年轻人,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就算你与龙渊有所关联,又如何?”
“有洪门守护港岛,这里绝非你可以肆意妄为之地,希望你能认清现实。”
在港岛,无人不知,蒋天启是个正义的扞卫者,不论大事小事,他都会插手,因此结交了许多权贵,左右逢源。他陶醉于他人敬畏的目光。
今日,若能化解谢家危机,他必将成为港岛的焦点新闻人物。
然而,江亭觉得这个人实在扰人。
一开口就是训诫,仿佛所有人都必须听他讲道理。这次,江亭不再理会蒋天启,转向谢鼎山,声音坚定:
“即便我变本加厉又如何?”
“原本,我只是要求你们谢家完成三件事情。”
“但现在,我要再加上一件。”
谢鼎山眉头紧锁:“你想保护何家到底,是吗,年轻人?”
江亭语气淡漠:“既然你们已经向何家举起了利刃,那么现在,就应当放下。”
谢鼎山听出了弦外之音,脸色阴沉:“你执意庇护何家,是吗?”
江亭简洁回应:“谢家放下屠刀,方能解脱罪孽,否则,只会留下悔恨。”
“这话是什么意思,年轻人?”
蒋天启再次靠近:“你要对抗谢家,就得先过我们洪门这一关,你清楚吗?”
“而且,我觉得你在开玩笑,建议你说话前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为了牵制江亭,解决谢家的困境,蒋天启不得不搬出洪门的威严来施压。开玩笑?
江亭的目光微动,望向蒋天启。
他缓缓张开双臂,风衣从双肩滑落,整个人的气息骤然转变。
他步步逼近蒋天启……
蒋天启的翡翠瞳孔骤然收缩:“你想挑战命运?”
江亭的目光犹如冰封的深渊:“我在述说神话时,最厌恶有微不足道的存在干扰,是时候清理这片宁静了。”
“蝼蚁,竟敢如此聒噪?”
蒋天启听出了江亭的讽刺,冷笑道:“你挑衅谢家,难道还妄想撼动洪门的基石?”
“洪门又怎样?”
江亭的威严无需愤怒来衬托:“阻挡我之路者,皆将成为历史的尘埃,洪门也不例外。”
“庶裔,竟敢如此放肆?”
蒋天启怒火中烧,气势如狂风骤起,长袍猎猎作响,宛如传说中的秘境修行者。
他凝视着江亭,右手握拳,蓄势待发:“久闻龙渊秘境深邃莫测。”
“今日,我蒋天启便借此契机,好好衡量龙渊之人,究竟有何能耐。”
言罢。
蒋天启的右拳紧握,朝江亭猛冲而来。
“完了!”
“这下可真完了。”
在场的媒体记者目瞪口呆,预感江亭即将陷入危机。
蒋天启的实力,已臻至内力巅峰,江亭在他面前,能有抵抗之姿吗?
“也罢?”
江亭嘴角勾起一丝嘲讽:“蝼蚁终究是蝼蚁,即便羽翼再硬,依然是蝼蚁。”
“轰~”
电光火石之间。
双拳激烈相撞,空气里回荡着炸裂之声。
可见二人这一击的力量,何其骇人?
然而?
双拳撞击过后。
江亭神情坚毅,如山峦般稳固。
蒋天启却连连后退,右臂扭曲颤抖,衣袖甚至被震裂。
“这,怎么可能?”
蒋天启看着自己变形的右手,再看向江亭,满脸的难以置信,不禁感叹。
“真是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力量竟已踏入化境,是我蒋天启技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