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酒爷负手而立,嘿嘿冷笑,一双鼠目闪烁狡黠,身边的壮汉们仿佛听到世间最有趣的笑话,皆哄堂大笑。
祁安审视众人一番,口中发出嗤笑:“不曾想你更换随从的速度如此之快,那些被我教训得满地乱窜之人,如今何处去了?”
此言一出,黄九爷脸色顿时阴郁下来。他在玉石赌石场纵横多年,即便并非顶尖高手,亦难以忍受一个刚刚踏入此界的新人在其面前这般猖狂无礼。
他冷哼一声,满脸讥诮:“你以为挥舞几下拳头便算得上高人吗?告诉你,修炼界之深不可测,到时候若遭灾祸,只怕连自己是如何丧命都不知道。”
黄九爷的话语触动了祁安心中不愿回忆的往事,使得他的脸色愈发黯淡。
察觉到祁安的变化,黄九爷以为己方话语起了作用,遂探颈窥视祁安手中提着的那个布袋,一边观看还一边嘴角不屑地抹去一丝唾沫:“我就说你是新入门者吧,整些这乌七八糟的东西,走出去都不怕被人笑话。”
语毕,祁安忽然松手,那足有百五十斤重的布袋如同陨石般砸向黄九爷的足踝,周围几人均清晰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黄九爷痛叫一声,身体向后倾倒,幸亏身后手下及时拽住,否则必然栽了个四脚朝天。
“抱歉,一时失手。”祁安嗓音压抑,力贯双臂,竟将那个比寻常成年人还要沉重一些的布袋生生抡起一个圆圈,然后猛地砸在地上,产生的冲击犹如雷霆万钧,令围观人群瞠目结舌,赌石场内瞬间鸦雀无声。
只见祁安竟有如此惊人力气,此举令人匪夷所思。黄九爷抱着受伤的脚踝,哀号如猪,却不敢再在祁安面前挑衅生事。
有时候只需一个举动,就能分辨出面前之人是否值得招惹。在这个场所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物,后果将是极其严重的。
祁安起身挺胸,环顾四周,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笑意。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无人敢与其对视,即便是先前出售玉石原料给他的店主,此刻也下意识地垂下了头。
此刻的祁安与刚才在摊位前仔细挑选原料的模样,判若两人……
承载着重达百五十灵石的祁安毅然离开了玉髓秘境,这个地方往后还是少涉足的好。挑选玉石所耗的时间并不长久,反而与那些人心机较量占据了大半时光。幸而那黄酒前辈颇有眼光,并未进一步挑起争端。
倘若对方再敢挑衅,祁安并不介意借他立威,至少能确保日后再次踏足此地时,市集之中无人胆敢对他无礼,更不会有无聊之辈自寻烦恼。
走出秘境大门,祁安才恍悟,早已遣退的老驾早已不见踪影。如今在这深宵时分的秘境外,想找到一辆遁光飞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短暂思量后,祁安鬼使神差般地翻找出手机通讯录中排位最高的一串号码,拨打了过去。然而电话那一头的铃声回荡良久,始终无人接听。
祁安坚持不懈地拨打,无论如何也要让对方接起这个电话。直到第三次拨打,电话那头才传来江莱冰冷刺骨的声音:“这般深夜不去陪伴道侣,却为何给我打电话?”
祁安被江莱这一问语塞,险些忘了自己的初衷,尴尬地讪笑两声才找回些许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