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志不瞒你说,那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兔崽子哪回见我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狗模样,老头我忍他们已经很久了,刚刚的心情啊,不是一般的爽!”
说着说着,不觉竟发出一阵大笑声。
罗云暗自无语,说白了,这老头其实也是个人精,刚刚不过是在试探对方而已。
而那群人的示弱,无疑等于将主动权交到了别人手上。
很快来到一栋简易的小楼前,没等车停稳,老头已经迫不及待拉开门跳了下去。
“老伴,来客人了!”
伴随他的喊声,一位同样上了年纪的女人披着外套,睡眼惺忪走了出来。
“你个糟老头子大半夜发什么疯,这个点哪来的客人?”
见到后面跟来的车顿时吓了一跳,慌忙将衣服穿上,一边埋怨道:“有人来怎么不早说呢,我这啥都没准备呢!”
罗云将车停好,一边从车上下来一边冲她摆手道:“大娘不用麻烦了,咱们就是来做个大调查,很快就走!”
对于他的话,老妇却不予理会,硬是拉开灯进了厨房。
没一会袅袅炊烟便升了起来,夜色的承托下别有一番美景。
罗云几番阻拦无果后,只得任由她忙碌。
很快几道简陋的炒菜就被摆上了桌,村长甚至起身从屋里抱了一坛老酒出来要给罗云满上,被他严肃拒绝后只得作罢。
反倒是小霞毫不介意,竟然主动拿过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
罗云本想提醒她,身上带伤的情况下最好不要沾这东西,话到嘴边就被她瞪了一眼,不得已又咽了回去。
村长并未发现他俩的小动作,一边替罗云夹菜一边问道:“小同志,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罗云摆了摆手:“别叫小同志,叫我小罗就好!”
说完又盯着对方,正色道:“上面特意分析过了,你们村里的这种土具备极高的药用价值,目前已经联系好了收购方,愿意出价每斤一千块!”
村长一个坐立不稳,险些从椅子上栽下去。
回过神来,一双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你说啥?”
罗云还以为他是嫌价格低了,毕竟根据王致远的说法,辰砂并非能无限量产的资源,一旦挖光就相当于彻底断绝。
换句话说,这东西就属于一次性资源,下次想要寻到又不知得什么时候。
明白其价值后,心生贪婪就成了人之常情。
当即开口道:“一千块一斤只是最低价格,我们正在与收购方谈,具体能获得多少还是个未知数!”
村长本来已经瞪得足够大的双眼,听到这句话顿时又滚圆了几分:“啥,还能再加?”
罗云不乐意了,放下筷子盯着他:“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然而下一刻村长却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双手抱头开始痛哭起来。
“天杀的!我不是人啊,让那帮畜生都白白拉走了好几吨!这村里有多少孩子上不起学,多少到30岁了还没钱娶媳妇,我是罪人啊!”
罗云赶紧手忙脚乱将他拉了起来,正色道:“这不怪你,事实上我们一开始也没认出那土来,所以您老就别自责了!”
村长好不容易止住哭声,目光暗淡道:“你就别安慰我了,可能我真的不适合当这村长!”
随即又一声苦笑,摇头道:“只怪咱们村太穷了,这么多年愣是没出过一个大学生,否则哪怕稍微有点见识,也不至于让那帮畜生钻了空子!”
罗云无语,暗道自己也是大学生好吧,可也没能一眼认出来那土,若非王致远,他估计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饭,老妇已经替他们安排好了休息的房间。
临末了,村长都还死死抓着罗云的手不放。
“小同志……不,恩人,请允许我这样叫您,您可千万要帮帮咱们村!事实上每年上面都会派人来考察,最后都束手无策,虽然有补助,但是这么多户人,分下去每家又能得到多少?看着其它村一个个都奔了小康,我这心里是真着急啊!”
费了好大的劲方才安抚好对方,回到给自己准备的房间,罗云心情却异常的沉重。
拿出手机找到王致远的号码拔了过去,足足响了好一会后方才有人接起。
“喂,请问你哪位?”
从对方懒散的话音不难听出,他应该正处于睡眠中,结果被自己吵醒了。
“我,罗云!”
对方明显睡迷糊了,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罗云?哪个罗云?”
半晌方才回过神:“哦,是你啊!这么晚了有事吗?”
罗云眉头微皱,按理来说,知道辰砂的价值后对方应该时刻留意着自己这边的动静才对,像这种转头就忘掉的情况,明显不符合常理。
但不管怎么样,该说的事还是得说。
罗云直接开门见山问道:“那些辰砂,你愿意出多少价格收购?”
王致远甚至都不带一丝犹豫,立马回答道:“一斤最多一块,这是我能接受的最高价格!”
罗云手一抖,差点没抓住手机:“你说啥?”
王致远不耐烦道:“没听清吗?我说一斤最多一块!”
罗云终于反应过来,怒道:“你拿老子寻开心是吧?之前不是信誓旦旦保证,这东西举世无双、千年难寻吗,怎么出价这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