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推开门,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漆黑,她借着照进来的月光看着脚下的路。
她轻轻将药包放在桌上,转身正要出去。
“谁?”白玉迟虚弱带着颤抖的声音响起。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秋芙心一突。
还没睡?
“殿下,是你吗?”白玉迟似乎有些喘不上气。
秋芙听着这声音不正常,索性摸黑将烛给点亮了。
烛光填满整间屋子。
屋内陈设并没有多少,虽也很好,但还是不如月莲的屋子,秋芙没想到除了月莲外还会有别的人住进来,还是男人,还是两个。
其余的偏房她就没怎么管。
秋芙将门关上。
她转身走到床边,就看到白玉迟有气无力躺在那,面色惨白,唇无血色,眉头紧拧,瞳被眼皮盖住了一半,额上都是汗,手紧紧抓着床单,暴了青筋,好像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你怎么了?”她坐到床边,关切问道。
白玉迟看着她,眼眶一瞬间就红了,“殿下,我好疼啊......”
“你哪疼?”她轻声问道,用袖子将白玉迟额上的汗擦去。
“都疼......好疼......我没有喝药......”白玉迟虚弱道。
“咳咳咳!”他说着又开始咳嗽。
白玉迟捂着嘴,放开手后,掌心又是一滩血。
秋芙没带手帕,依旧用衣袖为他擦去血。
“你为什么不喝药?”秋芙担忧道,“你不是说很疼吗?疼你还不喝药?”
“我不知道......”白玉迟放开床单,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才能抬起来抓住秋芙的手,“殿下......好疼......”
“怎么......在医馆不是喝过药了吗?怎么疼了?以前也不这样啊?”秋芙急切道。
白玉迟用可怜兮兮的语气道:“以前......以前我在宫里,我有家人......家人,我有很多......很多药吃......现在在外头受苦,我的身子更弱了......时时发病......我很没用,我很没用殿下。”
秋芙忙将白玉迟的手扯开,往外跑去。
她跑到月莲门前,推门进去,虽然有些对不住月莲,但她还是将月莲唤醒,让她赶紧去熬药等会儿送给白玉迟,还特意嘱咐她小声些。
月莲被秋芙吵醒,也没觉得有什么,自商为序来了之后她已经一段时间没干活了,就算白玉迟来了之后,白玉迟也不让她伺候,她的活也只是熬药罢了。
随便吧。
秋芙安排好后,又赶紧轻手轻脚回到白玉迟的屋去看他的情况。
她坐到床边,低下头叫道:“白玉迟?”
白玉迟紧闭着眼,眉头不曾松过一刻。
秋芙唤他他才慢慢睁开眼。
“诶,你干嘛?”秋芙一下有些无措。
白玉迟明明一副说话都费劲的模样,如今却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就撑着身子坐起身,抱住了她。
白玉迟的手臂紧紧圈着她的腰,不像是虚弱的样子,那力道好像要把秋芙塞进他的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