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祥说道:“要说这人,不甚出名,但是他有个出名的堂兄,正是如今的东吴大都督陆逊,陆伯言。陆逊生父早死,是二爷爷陆康带大。后来陆康死,陆逊帮助堂叔陆绩支撑门户,堂伯陆儁曾有妾生子陆惭,陆惭卧底于公安只为策反士仁,陆惭有子名陆声,卢家一家便死于这陆声之手。”
阿斗一听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就头大,最后还算听明白了,就是陆逊八竿子才能打着的堂侄儿杀了人家渔民一家。于是问道:“做卧底的不应该低调行事么,这陆声怎如此高调?”
邹祥道:“陆惭本是庶子,只为争一个家庭地位才来做的细作,陆家给他财货支援,他便做了这公安城的富豪,其子自幼娇生惯养,是故有些飞扬跋扈,据说那日他去卢家吃鱼脍,正逢上卢家娶亲,娶的不是旁人,正是他家的童养媳。那卢氏一向操持鱼获,平日里只顾低头做活,浑身腥臭,自然无人在意,只因成亲,将自己打扮了一番,没有想到却是个姿色动人的女子。”
阿斗一听,这不是纨绔子弟欺男霸女的故事么,于是说道:“是不是后来陆声酒足饭饱兽性大发把人家新媳妇给……”
邹祥道:“若真是强奸了新妇,那卢家胳膊拧不过大腿可能也就算了,但是陆声兽性大发便要强行那事,卢家儿子怎能看妻子受辱,出来就要将妻子带离,那陆声一看好事被打断怒道‘贱民胆敢扫兴’便拔出随从的宝剑将卢家儿子刺死,然后卢老汉和妻子怎愿罢休,正欲理论,又被那陆声砍杀,随后那陆声居然就在尸体旁边,让随从看门,强暴了那卢氏。”
阿斗听到这儿,义愤填膺道:“如此畜生,真该将他凌迟处死,二叔可曾将他斩首示众。”
邹祥道:“此事说来就话长了,那陆声本打算发泄了兽欲一把火将船烧了,来个死无对证,谁知那卢氏聪慧,假意逢迎让陆声娶她过门做个妾,转过身便投了江,卢氏自幼在水边长大,水性极好,陆声再想抓的时候早已经游走了,后一路颠沛就告到了关二爷处,关二爷眼里揉不进沙子,当即发兵作拿,那陆惭本能逃亡,只因为要做卧底未敢轻离,儿子就被二爷拿了,二爷本欲当即斩杀,被士仁劝说到秋后问斩。”
阿斗道:“秋后?那个时候我二叔不是在打襄樊,哪有时间……”阿斗突然想到,那个时候士仁已经投降了孙权,估计那陆声应该是没死成,于是怒道:“此事我不知也就罢了,今我既知,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把这畜生抓到卢家坟头挖心祭奠。”咱们阿斗虽然懦弱,侠义心肠还是有几分的。
邹祥道:“殿下侠义心肠,只是那陆声不用殿下出手,已经被杀了!”
阿斗道:“哪位侠士做此义举,我当敬其一杯。”
邹祥道:“不是旁人,正是卢氏!”
阿斗诧异道:“卢氏?一个弱女子,怎能报的此仇?”
邹祥道:“那士仁献了公安,东吴进了城,论功行赏少不了陆惭的功劳,陆惭便把陆声从大牢里领了出来,那陆声从大牢里出来之后便要找卢氏,准备杀之而后快。”
阿斗怒道:“这畜生,真该天打雷劈。”
邹祥道:“谁说不是呢?”
阿斗忙问:“后来怎么样了?那卢氏现在可还在?”
邹祥看太子急了说道:“那陆声找到卢氏,眼见卢氏貌美,又把卢氏强暴了,谁知那卢氏却道‘卢家虐待她十年,而后又逼她为妇,之前年幼不晓事,今后愿为奴为婢伺候陆声’那陆声不知道是贪恋卢氏美貌还是怎的,居然真的信了,将卢氏带回了家,恩爱一个月之后,卢氏怀了孕,陆家便彻底放松对她的警戒,谁知一个半月后,卢氏不见了踪影,与之同时不见的还有陆声的头颅。”
阿斗道:“好一个刚烈的奇女子,后来呢,你可知这卢氏下落,若是还活着,我必然在荆州给她找一个安身之所。”
邹祥道:“当时陆逊正要出征去攻打秭归,陆惭却要她发兵捉拿卢氏,陆逊看在族亲的份上帮他抓拿到了,原来那卢氏将陆声的人头带到卢家坟前祭奠了。陆惭儿子已死,且陆声尚未娶妻,只有卢氏怀有儿子骨血,所以让陆逊士兵留下她的性命准备待她分娩之后再杀。”
阿斗道:“我料定这卢氏定然不会苟活,恐怕这陆惭的算计要落空了。”
邹祥道:“太子神机妙算,那卢氏被陆逊亲兵押到堂下,先是破口大骂,陆逊让人堵了他的嘴,卢氏趁士兵不注意抢了宝刀就要砍杀陆惭,却被陆逊拔出腰间宝剑掷出,一剑将其钉死,开拔去了秭归。后来那陆惭在和朋友酒后将此事说了出来,此事只有寥寥数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