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姜宜勾唇,“即便他不喜欢,他也是我的。”
闻言,楚子珉忍不住窃喜,嘻嘻娘亲和爹还是有戏的。
顺着山间小路总算找到了大路,又问了路上赶路的行人,姜宜总算找到了回城的路。
因她只穿着轻薄的蝉衣,一路上吸引看不少目光。等在铺子门前下了马,秦远香便掩着面跑了过来,手在她腰上扶了一瞬便看见从白色蝉衣透出的血色。
“你受伤了?”秦远香惊道。
姜宜把楚子珉从马上抱下来,牙牙从身后跑来抱住她:“阿姊,牙牙好害怕,你去哪了。”
彼时楚子晴和楚子凌也一起跑了出来,两小只正哭着,一见是她立马飞扑了过来。
秦远香揪心说:“轻些,你娘伤着呢。”
楚子珉:“嗯。”
“大哥怎么也来了。”楚子凌双手抱着姜宜的腰说。
姜宜笑着揉揉他们的小脑袋:“下坏了吧。”
“呜哇——”她话音刚落,就听里屋传出一声婴儿的哭声。
姜宜的心便想被人猛地揪了一下,不知为何听见着声音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担忧。
她猛地抓住秦远香的手臂:“阿月呢!”
闻言,秦远香怔了一瞬,眼角被泪水蓄满他抬手去擦却又掉了下来。他在腰上的包里摸索了一瞬,把一封信交到姜宜手上:“信像是一早写好的,她让我一定交给你。”
那封信用字考究,颇有大家小姐的风范,字字斟酌却只说了一件事。
“孩子我不打算交给他的父亲,一个不愿认自己孩子的男人不配做她的父亲。”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孩子便叫芜緑。愿她无虑,阿宜珍重。”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
她俯身蹲下,一滴滴泪落在那信上。
“尸体呢?”姜宜悲痛道。
秦远香叹息一声:“自然是她夫家夺回去了。”随后他将蔡新月是如何去世的一五一十告知她。
姜宜拔剑便出去了,提着剑从长街直奔督御候府。督御候府白绫挂在了匾额上,哀乐声传,一如大院便见一座棺椁停放在了殿中。
督御候见了她先是蹙眉,他眼眶哭红,面色也有些苍白一副颓废的样子。
“何人衣冠不整,还不拿下!”下人见她衣冠不整道。
不多时督御候起身屏退众人:“姜娘子这是何意?”
棺椁前牌位上写着“督御候夫人杜蔡氏之灵位”。
看着这灵位,姜宜之觉得心痛,她年少时是名东京城的女子,绣品天下第一。困在后宅空待多年,夫君一归便要停妻再娶,她悲痛逃离到头来却还要以他的妻子的身份下葬。
不公平。
“我要带新月离开!”
“他是我的妻子!”
“她是蔡新月。生前她不愿与你待在一起,死后自也不愿与你同寝一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