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左银花故意贬损自己的女儿,佳佳是真不爱念书,也记不住那么多字,她看到那些蝌蚪般大小的字就眼晕,可把左银花给愁坏了。
佳佳很喜欢画画,但没有卉妞儿天赋高。
佳佳很漂亮,比整天捯饬自己的小微还要漂亮。
佳佳很懂事,比慧姐儿还要懂事。
几人去女夫子家接了佳佳,左银花本想带大家去镇上最好的酒楼吃一顿,奈何除了她,其余人通通表示想吃烤鸭,她也只好顺应民意了。
韩家。
“娘,你没事吧?”韩逸颤颤巍巍地上前,看着娘胳膊上的伤,喊道,“快去叫大哥来。”
韩老夫人瞧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怒骂道,“叫你大哥有什么用?叫大夫来。”
“别去叫大哥了,去叫大夫,”韩逸忙改口。
“蠢货,将你大哥和大夫都叫来。”
“是,是,快去将大哥和大夫都叫来。”
韩老夫人简直没眼看小儿子的蠢样,干脆闭上了眼睛,斜躺在罗汉床上休息。
几个下人在屋里蹑手蹑脚地收拾,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唯恐自己做了老夫人的出气筒。
韩哲的府邸就在旁边,下人的脚程很快,他得了消息立刻便往这边来了。
“娘,你怎么样了?”韩哲还没进门就急急出声。
“不打紧,大夫已经包扎过了,”韩老夫人目光锐利,“这事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韩逸犹豫道,“娘,咱们不是发过誓,不能报复他们吗?”
“咱们发过誓,你大哥没发过呀!”
“啊?”
韩哲刚刚来的路上已经听下人说了前因后果,他心里烦得很,“娘,这事您既然不让我管,我不会再沾染分毫。”
开始不让他插手,后头收不了场又喊他来擦屁股,回回都是这样,他早腻了。
同样都是儿子,他累死累活打拼,韩逸坐享其成也就算了,还整天出幺蛾子找事,他在外忙活完了,还要回家被娘拿孝道压着料理弟弟的一堆破事。
“逆子,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瞧着你弟弟骨肉分离吗?”韩老夫人大怒,将下人刚刚端上来的热茶朝韩哲扔了过去,“白眼狼,我养你这么多年,现在你娘我险些被人杀了,你也无动于衷吗?”
韩哲的衣服都湿了,胸前还挂着几片茶叶,颇有几分狼狈,但他神色如常,平静道,“我比韩逸年长两岁,却与他同时议亲。你一味想借我的亲事攀附权贵,这才耽搁下来。我自己寻了银花,你说她人好家世差,嫁给韩逸最合适不过,便擅自同媒人改了口径,到底还是让我娶了上一任乡长和离过的女儿。你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来着?夫妻俩过不下去就和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怎么?现在轮到韩逸,这和离就不正常了?婚后不过两年,她爹爹失了势,你明里暗里刁难,逼得我们出府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