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八年,苏绿筠生下来皇六子永瑢。弘历大喜,晋她为纯贵妃,又把她的母家厚赏了一番。
与此同时,大阿哥永璜已经十五岁,二阿哥永瑾也已经十三岁了。
在永瑾八岁(乾隆三年)那一年,弘历简直就是提心吊胆,生怕再重蹈上辈子的覆辙,让永瑾早早地就去了。但幸好,在弘历和琅嬅的仔细关照下,永瑾平安地活过了八岁,身上的哮症也越来越轻了。
满人一向早婚,弘历自己就是十五岁成亲,永璜也已经到了该成婚的年纪。
永璜自从十三岁开始便不住在养心殿了,现在已搬去了撷芳殿居住。等他正式成亲之后,弘历便会让他搬去重华宫。
这一年,咸福宫里的宫人犯了疥疮。弘历上辈子就得过这东西,知道疥疮虽不会要人命,但也能让人吃足苦头。因此,他便把咸福宫里的宫人们都派去了无人的宫室里隔离几日,又把高曦月安排来了养心殿后的燕喜堂暂住。
高曦月本就得宠,如今又住得近,两人难免不接触。弘历没想到的是,高曦月本人虽体弱,但并未感染疥疮,反倒是弘历不知怎么的又得了疥疮。
弘历上辈子本是在宫外巡视的时候感染了疥疮,这辈子有了教训,便不出宫了。没想到竟然防不胜防,在宫里又染上了。
弘历:天杀的!!该死的疥疮,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高曦月知道弘历是因自己感染疥疮,便日日都跪在宝华殿里,求菩萨保佑弘历的疥疮早日能好。
弘历知道此事之后,竟无语凝噎了片刻。高曦月整日祈福有什么用啊,菩萨又不能治病,还不赶快来照顾他!
他想了想,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办呢,打又打不得,说又说不得,到时候高曦月一哭,他又心疼,只好宠着她了。
弘历病了,琅嬅心疼丈夫,便在养心殿的寝殿之旁安住下来。
琅嬅自侍奉弘历,事必躬亲,衣不解带,只要瞧见弘历又伸手想要抓,她便一把按住弘历的手,为弘历仔细涂上药水,还要眼看着弘历的症状稍轻,她才肯去旁边休息片刻。弘历这病又十分磨人,常常在半夜时分发作,琅嬅往往是刚刚入睡,便又被惊醒,一来二去的,连睡眠都浅了不少,稍有动静便会转醒过来。
如此这样照顾了十来天,琅嬅便眼见着瘦了许多,脸颊也凹陷下去,衬得两只眼睛格外大。
弘历心疼琅嬅,道:“不如你歇几日,回长春宫吧,我这里宫人齐全,让他们伺候就行了。”
琅嬅摇头道:“皇上,臣妾须得瞧着你才行,不然即使是回来长春宫,也是心神不宁。”
弘历心中暖洋洋的,他勉强支起身,道:“可你整天都这样,等朕好了,你也差不多累倒了。你瞧瞧你,”弘历伸手,想摸摸琅嬅的脸,却又怕把自己的病症传给琅嬅,只得把手收回来,“你都瘦成这样了。”
琅嬅眼中含泪:“臣妾谢皇上关怀,只要皇上能痊愈,臣妾便是累倒了也是值得的。”
弘历还想说话,只是身上又犯懒起来,他干脆躺下,道:“朕想要睡一会。”
琅嬅点头,带着宫人们退了下去,养心殿里只留了几个近侍服侍。
她走出养心殿,脚下却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拂云连忙扶住琅嬅,担忧道:“娘娘……”
琅嬅摇头:“本宫无事。”
她抬头,瞧着此时朦胧的月色。只见院子里有个宫装女子跪着,是舒贵人。
见她出来,意欢抬起清艳冷然的面庞,朗声道:“皇上病了,皇后娘娘为何不许臣妾向皇上请安?”
“皇后娘娘真是好贤惠,一个人占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