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时礼咬紧牙关忍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鞭子,如果说受家法的时候,好歹是自己家的下人,不敢真的下死手,那么眼前这个这个刀疤男则是毫无顾忌,每一鞭都使了十足的力气。
陆时礼身后才好,身前又被打的血迹斑斑,即使牙咬碎了也不肯吭一声。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硬骨头,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刀疤男越打越上劲儿,誓要让陆时礼开口求饶。
旁边的侍卫和小山急得要死,恨不得自己替驸马受苦。
“住手!快住手!”
“别打了,他是驸马!”
“七公主的驸马!”
驸马二字一出,刀疤男的鞭子停在了半空,心里咯噔了一下,回头看向小山。
“你说什么?”
小山怒的双眼腥红,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我!说!他!是!七公主的驸!马!”
刀疤男看着小山心里反复确认自己没听错,然后缓缓回过头看着陆时礼,握着鞭子的手都在发抖。
不止是他,在场所有的打手都愣了,驸马?怎么可能是驸马,真的是驸马吗?
人群中掌柜的率先反应过来,“不可能,掌事的,你别被他骗了!驸马不在公主府待着,来我们这荒山野岭干什么!他一定是诈我们的。”
掌事的半信半疑地盯着陆时礼,“你到底是谁?”
陆时礼嘴角扬起一抹笑,看智障似的看着他,“我姓陆,你那位副管家没告诉过你七公主府的驸马姓什么?”
掌事的咽了咽口水,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公主府的驸马也姓陆。
但掌事的也不是吓大的,故作镇定的说“呵呵,都城里姓陆的多了,你说你是驸马你就是了?少拿这个诓骗我,你以为我会上当吗?”
陆时礼仰头靠在柱子上,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
掌事的一时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做。
茶肆掌柜的将掌事的拉到一边,两人耳语。
“掌事的,如果他真的是驸马,我们就死定了。”
“这还用你说!你直接说有没有什么办法?”
掌柜的思考了一会儿,眼神里冒出了杀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
掌事的震惊的看着他,“你疯了?他万一真是驸马怎么办?”
“如果他是驸马,我们就说他是被山贼杀死的,到时候那几个人都死了,就死无对证了;如果他不是驸马,只是一个普通富家公子,那咱们也好处理后事不是?”
掌事暗自思索着,在心里比对着代价的大小,若是杀了驸马,到时候公主怪罪下来,全部推到山贼身上,借公主的手除掉死对头,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说不定还能邀功,说是赶来全力营救驸马的。
但若是不杀,驸马回去一告状,他们这些人必死无疑!
权衡之下,杀!
刀疤男收起刚刚的恐惧,拿起刀朝陆时礼走来。
“你要干什么!都说了他是驸马!是公主最在意的人,你们不想活了吗?”
小山拼命挣扎想要起身,却被旁边的掌柜的一脚踢到地上。
“我们当然想活!只是驸马遇到了山贼,被山贼杀死,我们虽然全力营救,但还是来晚了一步,这可不能怪我们了。”
小山不可置信的盯着掌柜的,陆时礼也明白过来,眼睁睁看着掌事举起刀。
“你觉得公主是那么好骗的吗?”
“呵,死无对证,公主也没办法,不是吗?”
说完,手起刀落。
陆时礼认命似的闭上眼,但疼痛却迟迟没有袭来。
“啊——”一声惨叫在陆时礼耳边炸开。
再睁眼时,掌事的一只手被一支箭死死的钉在柱子上。
回头,萧宜华慢慢放下了弓。
陆时礼脑海里的人终于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心中的害怕后知后觉才出现。
“公主殿下在此,还不速速束手就擒!”林深大喝一声。
寨子里的人闻言左看看右看看,失了神。
“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