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黄忠却笑着说自己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自己就是个勇武匹夫,当荆州军大将,那是士颂抬举自己,为了荆州大局,自己也就舔着脸当了。
“但是这次出征以来,我一直都在军中压阵,眼看着定了汉中,安定了巴郡,广元郡,马上就要打通前往川中腹地的通路了,我都还没有正经带兵冲杀过,我这也是难免手痒。”
黄忠笑呵呵地说出了自己请战的原因。
士颂知道,一方面的原因,可能正如黄忠所说,老将军手痒了。
还有一种可能,便是黄忠想要给他手下将士们,多些立功的机会。
他自己现在俨然已经是荆州第一将了,但是那些跟着他黄忠的心腹亲卫也好,已经出去当了下层军官的老部下也好,也都指望着黄忠能拉他们一把,给他们更多的机会。
这样的请求,士颂当然不会拒绝。
于是士颂让黄忠在雄武军挑选部队,为大军先锋,以全军为幌子,掩护黄忠。
他让黄忠在全军出击之前,偷偷带着三千雄武军的人马出击,突袭益州军城外的益州军军营。
按士颂的想法,这次突袭,肯定是顺顺利利,简简单单。
黄忠冲进敌军军营,一箭射杀一员敌将,再一刀斩杀一员敌将。为后面大军攻城,扫清城外的障碍。
为此,士颂还另外派出了唐瞬,带领两千人作为接应部队,拦住涪城方向可能会出现的援兵,等到黄忠占据敌营后,再回到营内和黄忠汇合。
但一直顺风顺水的荆州军,这一次,在益州终于是栽了跟头。
因为是半夜突袭,黄忠没有带着自己的赤血军团主力,而是从雄武军中抽调了潘璋部的三千人马。
这一夜,天上乌云密布,眼瞅着就要下雨了,厚厚的云挡住了月色,让周遭的环境,越发的压抑。
“将军,这眼瞅着暴雨将至,今夜突袭,只怕是用不了火把和弓弩了。”潘璋自从被士颂降职之后,也老实了不少,这次随军征汉中蜀中,也都中规中矩。
对于黄忠,自关中之战后,他也就改变了自己的态度,毕竟是武人,对于黄忠的实力,他可谓是心服口服。
现在带着本部人马,跟着黄忠突袭,他也是信心十足,就想跟着黄忠建立功勋。
在他看来,别说黄忠身边,还有两百精锐亲卫,黄忠本人,更是人间杀器,刀箭双绝。
即便是快要下雨了,不方便用弓弩,但黄汉生的刀,一样可以把眼前的益州军军营给劈开。
“那就干脆再等一等,等下暴雨落下之时,我们便发起冲锋,所有人不得出声呐喊,全部跟我闭着嘴巴,闷声砍人即可。”黄忠双目如炬,盯着远处的益州军军营,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轰隆隆!”
当第一声雷声响起的时候,突袭的荆州军已经做好了准备,第二声雷声响起,黄忠便带着全军发起了突袭。
马蹄伴着雷声,让益州军的哨兵一时间根本分辨不清,逼近他们的,到底是雷声还是荆州军的马蹄。
等到荆州军逼近到一定距离内后,益州军军营才响起了“敌袭!”的呼喊声。
只不过,虽然在打雷,但大雨尚未落下,黄忠身边的弓手,没有给营寨木围栏上的哨兵喊出第二声的机会。
黄忠和潘璋二人合力,集中了最精锐的部队,直接从正面突入了益州军的大营。
混乱,惨叫,猝不及防的益州军一下子被冲散了。
本来值守的一队人马,在将官的带领下,还想拖住荆州军,给自家大营内的将士们争取反应的时间。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实力,在黄忠手上,不到三回合,便被斩落马下,而后值守的数百人当即溃退。
“杀,哈哈哈!”潘璋也趁势杀入益州军腹地,几入无人之境,没有人敢拦在他的面前,但他同样也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益州军溃兵,都在向营地西面跑去。
顺着这些人逃跑的方向看去,潘璋发现了问题所在,益州军的军营之中,还有一个内营!
这个内营和一般的营寨还不一样,两个营寨之间,隔着一处山崖,绕过山崖之后的道路上,居然有一条壕沟,宽约三米,而通道,不过几块木板,类似于码头上登船的跳板。
更让荆州军意外的是,内营之中,居然早就搭建起了雨棚,是的,专门用来防雨的棚子,就在内营的营寨边缘。
现在,即便是天空已经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丝毫不妨碍益州军用弓弩射杀荆州军的追兵。
“混蛋!这益州军的整个外营,不过是个用来预警的岗哨罢了。”潘璋一刀劈开了射来的箭矢,认识到了情况的严峻。
这一次自己和黄忠来突袭的人马,不过三千,但是益州军的军营里,可是有两万人马的军营!
若是突袭,敌军没有防备,当然有机会击溃敌军。
或者自己跟着黄忠一起冲入敌军中军,斩杀敌军大将。
但是现在,突袭成功了,但也失败了。
败在了敌军的谨慎,败在敌军因地制宜,专门适应川中山地的营寨,让他们的突袭,功亏一篑。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突袭敌军的内营,而是在敌军的反扑下,如何全身而退了。
虽然不甘,但黄忠没有犹豫,潘璋也不会拖拉。
他们方才退后,益州军的追兵,也跟着掩杀出来。
甚至还有一支部队,走了荆州军不知的小路,从侧面向荆州军发起了突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