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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马里厄斯的故事(一)(2 / 2)

“‘而且你懂埃及的语言和文字吗?’他急切地问道,眉毛拧在一起,‘你了解埃及的城市吗?’

“‘就口语来说,是的,我懂。但如果你说的文字是指古老的象形文字,不,我读不懂。我不知道有谁能读懂。我听说就连古老的埃及祭司也读不懂。他们抄写的一半文本他们都无法破译。’

“他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笑了。我不知道这是让他兴奋还是他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他似乎深吸了一口气,鼻孔微微张开。然后他的脸冷静下来。他实际上是个英俊的男人。

“‘神能读懂,’他低声说。

“‘好吧,我希望他们能教我,’我愉快地说。

“‘你真这么想!’他惊讶地喘着气说。他俯身越过桌子,‘再说一遍!’

“‘我是在开玩笑,’我说,‘我只是说我希望我能读懂古老的埃及文字。如果我能读懂,那么我就能了解关于埃及人的真实情况,而不是那些希腊历史学家写的胡言乱语。埃及是一个被误解的国度——’我停了下来。我为什么要和这个人谈论埃及?

“‘在埃及仍然有真正的神,’他严肃地说,‘永远存在的神。你去过埃及的最深处吗?’

“这是一种奇怪的表达方式。我告诉他我已经沿着尼罗河走了很远,看到了很多奇观。‘但是说到真正的神,’我说,‘我很难接受长着动物脑袋的神的真实性——’

“他几乎有点悲伤地摇了摇头。

“‘真正的神不需要为他们树立雕像,’他说,‘他们有着人的脑袋,他们愿意的时候就会现身,他们是活着的,就像从地里长出来的庄稼是活着的,就像天底下所有的东西都是活着的,甚至石头和月亮本身,在其永不变迁的巨大寂静中划分着时间。’

“‘很有可能,’我低声说,不想打扰他。所以这是热情,我在他身上察觉到的聪明和年轻的混合。我早该知道的。尤利乌斯·恺撒关于高卢的着作中提到的一些东西回到了我的脑海,说凯尔特人来自夜神迪斯·帕特。这个奇怪的生物是相信这些东西的吗?

“‘埃及有古老的神,’他轻声说,‘这个国度也有古老的神,对于那些知道如何崇拜他们的人来说。

我不是说在你们的神庙里,商人在周围卖动物来玷污祭坛,屠夫随后把剩下的肉卖掉。我说的是恰当的崇拜,对神恰当的献祭,是他会倾听的唯一献祭。’

“‘你指的是用人来献祭,对吧?’我不动声色地说。恺撒对凯尔特人这种习俗的描述已经够详细了,想到这就让我有点不寒而栗。

当然,我在罗马的竞技场上见过可怕的死亡,在刑场上见过可怕的死亡,但用人向神献祭,我们已经几个世纪没有做过了。如果曾经有过的话。

“现在我意识到这个非凡的人可能实际上是什么了。

一个德鲁伊,凯尔特古老祭司阶层的一员,恺撒也描述过他们,这个祭司阶层如此强大,据我所知,在帝国的任何地方都没有类似的存在。但在罗马高卢也不应该再有了。

“当然,德鲁伊总是被描述为穿着长长的白色长袍。他们走进森林,用仪式用的镰刀从橡树上采集槲寄生。而这个人看起来更像一个农民,或者一个士兵。

但哪个德鲁伊会穿着他的白色长袍走进海滨酒馆呢?而且德鲁伊们再这样做也不合法了。

“‘你真的相信这种古老的崇拜吗?’我问道,身子向前倾,‘你自己去过埃及的最深处吗?’

“如果这是一个真正的活着的德鲁伊,那我可真是有了一个了不起的发现,我想。我可以让这个人告诉我一些关于凯尔特人的事情,是没有人知道的。但埃及和这有什么关系呢,我想知道?

“‘不,’他说,‘我没去过埃及,虽然我们的神是从埃及来的。去那里不是我的命运。学习读那种古老的语言也不是我的命运。我说的这种语言对神来说就足够了。他们会倾听的。’

“‘那是哪种语言?’

“‘当然是凯尔特人的语言,’他说,‘你不用问也知道。’

“‘当你对你的神说话时,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听?’

“他的眼睛又睁大了,他的嘴拉长,露出一种明显的胜利神情。

“‘我的神会回答我,’他平静地说。

“他肯定是个德鲁伊。突然,他似乎闪着光。我想象着他穿着白色长袍的样子。就算那时马赛发生了地震,我怀疑我也不会注意到。

“‘那么你自己听到过他们的声音,’我说。

“‘我亲眼见过我的神,’他说,‘他们用言语和沉默都对我讲过话。’

“‘他们说什么?他们做了什么让他们和我们的神不同,我是说除了献祭的性质之外?’

“他说话时,声音带着歌曲般轻快的崇敬。‘他们像神一直以来做的那样;他们区分善恶。他们给所有崇拜他们的人带来祝福。

他们让信徒与宇宙的所有周期、与月亮的周期和谐共处,就像我告诉过你的那样。他们使土地肥沃,神就是这样。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来自他们。’

“是的,我想,这是最简单形式的古老宗教,也是仍然对帝国的普通民众有着巨大魔力的形式。

“‘我的神派我来这里,’他说,‘来找你。’

“‘找我?’我问。我很吃惊。

“‘你会理解所有这些事情,’他说,‘就像你会了解古埃及的真正崇拜一样。神会教你的。’

“‘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做?’我问。

“‘答案很简单,’他说,‘因为你将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我正要回答,突然感觉后脑勺被猛击了一下,疼痛像水一样向四面八方蔓延到我的整个头骨。我知道我要昏过去了。我看到桌子升起来,看到高高的天花板在我上方。我想我想说如果你们想要赎金,带我去我家,去找我的管家。

但即使在那时我也知道我的世界的规则与此完全无关。

“当我醒来时,天已经亮了,我在一辆大马车里,马车沿着一条未铺砌的道路在一片巨大的森林中快速行驶。我的手脚都被绑着,身上盖着一块松动的布。

我可以透过马车的柳条边向左和向右看,我看到和我说话的那个人骑在我旁边。还有其他人跟他一起骑马,所有人都穿着裤子和系着腰带的皮背心,他们佩着铁剑和铁手镯。

他们的头发在斑驳的阳光下几乎是白色的,他们骑马并排走在马车旁边时不说话。

“这片森林本身似乎是按照泰坦巨人的规模建造的。橡树古老而巨大,它们交错的树枝挡住了大部分光线,我们在一个潮湿、深绿色的树叶和深深的阴影构成的世界里走了好几个小时。

“我不记得有城镇。我不记得有村庄。我只记得一个简陋的堡垒。一进大门,我看到两排茅草屋顶的房子,到处都是穿着皮装的野蛮人。

当我被带进其中一所房子,一个黑暗低矮的地方,被单独留在那里时,我的腿抽筋得厉害,几乎站不起来,我既警惕又愤怒。

“我现在知道我身处古老凯尔特人的一个未受干扰的飞地,就是几个世纪前洗劫了伟大的德尔斐神庙,不久后又进攻了罗马的同一批战士,就是那些赤身裸体骑着马对抗恺撒、吹着喇叭、呼喊着吓唬训练有素的罗马士兵的好战生物。

“换句话说,我超出了我所依赖的一切的范围。如果所有关于我成为神之一的谈论意味着我要在橡树林中某个血迹斑斑的祭坛上被杀死,那么我最好想办法逃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