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葬礼通知:我偶尔会想到去看她,想办法弥补我所做的;其他时候我又想一切都会自愈;而在我每晚杀戮的新生活中,我已经远离了对她、对我妹妹或任何凡人的感情。
最后我看着这场悲剧,就像一个人可能从剧院的阳台上观看,时不时被触动,但从来没有强烈到跳过栏杆加入舞台上的演员。
“‘别谈论她,’我说。
“‘很好。我在说种植园。不是她。她!你的爱人,你的幻想。’他对我微笑。‘你知道,最后我完全随心所欲了,不是吗?但我在跟你说我的年轻朋友还有怎么……’
“我希望你……能弹弹音乐,’我轻声说,不引人注目,但尽可能有说服力。有时候这对莱斯特有用。如果我说得恰到好处,他会发现自己在按我说的做。
现在他就这么做了:带着一点咆哮,好像在说,‘你这个傻瓜,’他开始弹琴。
我听到后面客厅的门开了,克劳迪娅的脚步声沿着走廊传来。别来,克劳迪娅,我在想,在感觉;在我们都被毁灭之前离开。
但她稳步走来,直到她走到走廊的镜子前。我能听到她打开小桌子的抽屉,然后是她梳子的唰唰声。她喷了花香香水。
当她出现在门口时,我慢慢转过身面对她,她仍然一身白色,无声地穿过地毯走向钢琴。她站在琴键的尽头,双手叠放在木头上,下巴搁在手上,眼睛盯着莱斯特。
“我能看到他的侧脸和她小小的脸在后面,抬头看着他。‘现在怎么了!’他说,翻了一页乐谱,让手垂到大腿上。‘你惹恼我了。你的存在本身就惹恼我!’他的眼睛扫过乐谱。
“‘是吗?’她用最甜美的声音说。
“‘是的,就是。而且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遇到了一个能比你更适合做吸血鬼的人。’
“这让我震惊。但我不必催促他继续说下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对她说。
“‘这应该吓到我吗?’她问。
“‘你被宠坏了,因为你是独生女,’他说。‘你需要一个兄弟。或者说,我需要一个兄弟。我厌倦你们两个了。贪婪、沉思的吸血鬼,困扰着我们自己的生活。我不喜欢。’
“‘我想我们三个可以让世界充满吸血鬼,’她说。
“‘你这么认为!’他说,微笑着,声音里带着胜利的调子。你觉得你能做到吗?我想路易斯已经告诉你怎么做的或者他认为是怎么做的。你们没有那个力量。你们两个都没有,’他说。
“这似乎让她不安。有些事情她没有考虑到。她在研究他。我能看出来她不完全相信他。
“‘那是什么给了你力量?’她轻声问,但带着一丝讽刺。
“‘亲爱的,那是那些你可能永远不会知道的事情之一。因为即使是我们生活的黑暗世界也必须有它的贵族。’
“‘你是个骗子,’她短促地笑着说。就在他的手指又碰到琴键的时候,她说,‘但你打乱了我的计划。’
“‘你的计划?’他问。
“‘我来是要跟你讲和,即使你谎话连篇。但你是我的父亲,’她说。‘我想跟你讲和。我想让事情回到原来的样子。’
“现在不相信的人是他。他瞥了我一眼,然后看着她。‘你是认真的。礼物,你什么意思,礼物?’
“‘你还没吃饱,我能从你的脸色、你的眼睛看出来。这个时候你从来没吃饱过。就说我能给你一个珍贵的时刻。让小孩子到我这里来;’她低语,然后走了。
他看着我。我什么也没说。我可能也像被下药了。我能看到他脸上的好奇、怀疑。他跟着她沿着走廊走。然后我听到他发出一声长长的、有意识的呻吟,完美地混合了饥饿和欲望。
“当我走到门口,我不紧不慢,他正弯腰在长椅旁。两个小男孩躺在那里,依偎在柔软的天鹅绒枕头中间,像孩子能做到的那样完全沉睡,他们粉色的嘴巴张开,小小的圆脸完全光滑。他们的皮肤湿润、有光泽,较黑的那个孩子的卷发潮湿,贴在前额上。
从他们可怜又相同的衣服我立刻看出他们是孤儿。他们在我们最好的瓷器上狼吞虎咽了一顿。桌布被酒弄脏了,一个小瓶子半满着立在油腻的盘子和叉子中间。
但房间里有一种我不喜欢的香气。我走近一点,为了更好地看睡着的孩子,我能看到他们的喉咙裸露着但没有被碰过。
莱斯特在较黑的那个孩子旁边弯下腰,他要漂亮得多,不超过七岁,可能会被抬到大教堂的彩绘穹顶。他有着那种完美的美,不分性别,而是天使般的。
莱斯特轻轻地把手放在苍白的喉咙上,然后他触摸那柔软的嘴唇。他叹了口气,再次带着那种渴望,那种甜蜜、痛苦的期待。‘哦……克劳迪娅……’他叹气。‘你做得太棒了。你在哪里找到他们的?’
“她什么也没说。她退到一张深色的扶手椅里,靠在两个大枕头上,双腿伸直放在圆形的垫子上,脚踝下垂,所以你看不到她白色拖鞋的鞋底,只能看到弯曲的脚背和紧绷、精致的小鞋带。
她盯着莱斯特。‘喝白兰地喝醉了,’她说。‘一丁点儿!’她朝桌子示意。‘我看到他们的时候想到了你……我想如果我和你分享这个,即使是你也会原谅我的。’
“她的奉承让他感到温暖。他现在看着她,伸手抓住她白色蕾丝的脚踝。‘亲爱的!’他对她低语并笑了,但接着他安静下来,好像不希望吵醒这两个注定要死的孩子。
他向她示意,亲密地、诱人地,‘来坐在他旁边。你拿这个,我拿这个。来。’她经过时他拥抱了她,她在另一个男孩旁边依偎着。
他抚摸着男孩潮湿的头发,他的手指沿着圆圆的眼皮和睫毛边缘移动。然后他把整个柔软的手放在男孩的脸上,感受着太阳穴、脸颊和下巴,按摩着那毫无瑕疵的皮肤。
他忘记了我在那里或者她在那里,但他抽回手,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好像他的欲望让他头晕目眩。他瞥了一眼天花板,然后看向这完美的盛宴。他慢慢地把男孩的头靠在沙发背上,男孩的眉毛瞬间皱了起来,嘴唇里逸出一声呻吟。
“克劳迪娅的眼睛一直盯着莱斯特,尽管现在她举起左手,慢慢地解开躺在她旁边的孩子的扣子,把手伸进破旧的小衬衫里,感受着裸露的肌肤。
莱斯特也做了同样的事,但突然好像他的手有了自己的生命,把他的胳膊伸进衬衫里,紧紧地搂住男孩小小的胸膛;莱斯特从沙发垫上滑下来,跪在地上。
他的胳膊紧紧地锁着男孩的身体。把它拉近自己,以至于他的脸埋在男孩的脖子里。他的嘴唇在脖子来回移动,
然后,把另一只胳膊伸进敞开的衬衫里,让男孩无望地被两只胳膊缠住,他紧紧地把男孩拉起来,把牙齿咬进他的喉咙。
男孩的头向后仰,当他被抬起时卷发松开了,他又发出一声小小的呻吟,眼皮颤动——但没有睁开。
莱斯特跪着,男孩紧紧地贴着他,用力地吸吮,他自己的背拱起又僵硬,身体前后摇晃着带着男孩,他长长的呻吟声随着缓慢的摇晃起起落落,直到突然他整个身体绷紧,他的手似乎在摸索着把男孩推开的方法,好像在无助的沉睡中的男孩自己紧紧地抓着莱斯特;
最后他又拥抱了男孩,慢慢地向前移动,把他放在枕头中间,吸吮声变得更轻,现在几乎听不见了。
“他抽回身子。他的手把男孩按下去。他跪在那里,头向后仰,金色的卷发松散凌乱。然后他慢慢地倒在地上,转过身,背靠着沙发腿。
‘啊……上帝……’他低语,头向后仰,眼皮半闭着。我能看到血色涌上他的脸颊,涌上他的双手。一只手放在他弯曲膝盖上。
“克劳迪娅没有动。她像波提切利画中的天使一样躺在未受伤的男孩旁边。另一个孩子的身体已经干瘪,脖子像折断的茎,沉重的头现在以一个奇怪的角度、死亡的角度垂进枕头里。
“但出问题了。莱斯特盯着天花板。我能看到他的舌头在牙齿之间。他躺得太安静了,那舌头,好像想要伸出口,想要越过牙齿的障碍碰到嘴唇。
他似乎在颤抖,然后沉重地放松下来;但他一动不动。一层阴影落在他清澈的灰色眼睛上。他凝视着天花板。然后他发出一个声音。
我从走廊的阴影中向前迈了一步,但克劳迪娅厉声嘘道,‘回去!’
“‘路易斯……’他在说。我现在能听到……‘路易斯……路易斯……’
“‘你不喜欢吗,莱斯特?’她问他。
“‘这有问题,’他喘着气说,他的眼睛睁大,好像仅仅说话就是巨大的努力。他动不了。我看到了。他完全动不了。‘克劳迪娅!’他又喘着气说,眼睛转向她。
“‘你不喜欢孩子的血的味道吗……?’她轻声问。
“‘路易斯……’他低语,最后抬起头一瞬间。头又垂回到沙发上。‘路易斯,这是……这是苦艾酒!太多苦艾酒!’他喘着气说。‘她用它给他们下了毒。她给我下了毒。路易斯……’他试图抬起手。我走近,我们之间隔着桌子。”
“‘退后!’她又说。现在她从沙发上滑下来,走近他,低头凝视着他的脸,就像他之前凝视着孩子那样。‘苦艾酒,父亲,’她说,‘还有鸦片酊!’
“‘恶魔!’他对她喊道。‘路易斯……把我放进我的棺材里。’他挣扎着要起来。‘把我放进我的棺材里!’他的声音嘶哑,几乎听不见。那只手颤抖着,抬起,又落下。
“‘我会把你放进棺材里,父亲,’她说,仿佛在安慰他。‘我会永远把你放进去。’然后,她从沙发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