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飘飘然落入火盆,墨迹被火舌舔舐一点点殆尽,就像这座已经走到衰退的庞大王朝,就连命运都不再眷顾。
“长好,库房里是不是还有一匹浮光锦?让人拿来。”
之前奔波于朝堂没有时间,现在得空了,就想给方娘做几件衣服,顺便给肚子还没出生的宝宝做些贴身衣物。
方娘去边关的时候是夏天,走的又匆忙,带的都是些轻薄衣物,现在已经入冬,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做两身厚衣服。
他们刚相遇时便是冬季,那时她就总是一身单薄,旁人问起她就是一句习武之人不怕冷。
现在京中又是冬天了,也不知方娘何时能归来。
“长好,再让人把库房里的紫貂皮拿来,我给方娘做件斗篷。”
“殿下,您今年还未添置新的斗篷呢,方大人回京说不定都开春了,要不我还是拿去让人给您做一件?方大人那有忘忧呢。”
长好不提忘忧还好,一提忘忧他就想起方娘衣服上针脚粗糙,形似蜈蚣的补丁。把方娘的生活交给忘忧,他着实不放心。
“让人拿来吧。”忘忧能记得给方娘置办两身棉服都不错了。
五日后
跟着魏介淼一起来边关的除了召他们回京的圣旨,还有姜月白被废,太女之位不保和禁足于别院的消息。
方知有面色如常的接待完魏介淼等人,似乎丝毫没有被这个消息影响到,实际上她心里的生气和担忧,只有她自己知道。
一日前,方府的书信才到,丝毫没有提及月儿被禁足一事。方叔一定不会让她漏掉这么重要的消息,唯一的可能就是月儿不让他说,怕影响到她的计划。
这是她第一次被姜月白气的眼前发黑,在院子里转圈圈。这么大的事情他自己瞒着也就算了,还让方叔替他一起瞒,等她回京,少不了要收拾月儿一顿,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安危有多重要。
她这边刚压下心里的怒火,那边樊寻就火急火燎的找来了。
“方大人,殿下被禁足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你我没有收到一点消息啊,我刚刚去问了刀将军,她也不知。你说是不是朝中要对我们下手了?”
很好,刚压下去的怒火瞬间又涌了上来。
他不止堵了她的耳朵,还堵了樊寻和刀黎的。
等她回京,真的要收拾姜月白了。
“无事,是殿下抹去的消息,许是害怕影响到我们。如今魏介淼到了,我们的能留下的时间不多了,通知下去,今夜攻城。”
说完她又想了想“对了,我让你找的小兵找了吗?”
樊寻点点头“找好了。”
“好,今夜务必把魏大人带上,与我们一同作战。”
只有真正经历炮火与厮杀,才能对战争的残酷感同身受。这位魏大人虽然公正耿直,但在方知有看来,她还是缺乏对死亡和鲜血的认知。
不如让她亲身感受一下冰冷的刀枪贴在身上,温热的鲜血四溅是什么感觉,如此一来,相信她在回京后,才能最大限度的发挥出自己的能力,好好替他们这些夺回国土的人说句公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