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有点燃了从其他房间顺来的烛台,小心的照着床上人的面容。
她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安贵君?”
床上的人瞬间像是被触发了什么特殊的反射一样,双手胡乱挥舞起来,他表情癫狂,眼神惊恐,嘴里还喃喃自语着。
“我没有害人,别抓我,别抓我。”
“啊!虫子,好多虫子!”
“娘,娘你在哪?我好害怕,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方知有怕他的叫声引来巡视的宫人,急忙冲上去捂住了他的嘴,没想到安图玉更加激动起来,一口下去她的掌心顿时鲜血淋漓。
姜月白在他出声高喊的第一时间就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想都没想直接就抽刀欲砍。
这个疯子!敢咬方娘!
方知有忍痛用好着的那只手拦下了他“殿下!殿下臣没事,别伤害他。”
倒下的烛台被方知有扶起,昏暗的灯光照出姜月白那张美艳的脸,安图玉的看到的一瞬间又发起疯来。
“君后!君后来杀我了!”
“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他大喊着钻进床话。
方知有捂着滴血的伤口,耐着性子蹲在床前叫了几次,都没把人从床下叫出来,她叹了口气,坐在桌边沉思。
姜月白背过身从面料柔软的里衣上撕下一块布,小心的替她包扎掌心的伤口。
“殿下,这偌大的冷宫上下就只有他一个人吗?其他侍候的宫人都没有吗?”或许她应该从别处下手,跟疯子交流起来真的太难了。
“段兰死后,整个冷宫上下确实只有他一人了,不过每日会有一个老嬷嬷过来给他送饭,打扫。”否则他根本不可能活这么多年,饿也饿死了。
“这位嬷嬷现在何处?”
“离着不远,方娘可是现在就要去找她?”
方知有点头,迟则生变,她向来喜欢提前打算。
姜月白叫来负责此事的暗卫带他们一起前去,晚风猎猎,方知有摩挲着手上的布料,终于想明白为什么最近她老觉得自己跟姜月白之间奇奇怪怪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明明他才是占据主位的太女殿下,却事事都按照她的意思来,连他的下属自己都能指挥的动。
呃···使唤上司,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倒反天罡呢?
倒是姜月白好像对此一无所觉,甚至对她的态度越发柔和宽容。
“方娘,就是这。”
思考间,二人已在暗卫的带领下到了老嬷嬷的住处。这里是一间很简陋的院子,比起冷宫没也有好到哪里去,唯一一点好就是要比冷宫干净整齐许多,但也仅限于此了。
方知有轻手轻脚的跳进院子,推开门,她轻声走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