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的华界小码头,依旧繁华,人来人往。
初秋夜晚凉爽,吆喝叫卖声音此起彼伏,姑娘们的嬉笑拉客声音也格外妖娆。
勾得男人们眼睛直勾勾地瞟上去,瞧着对眼的,就进了低矮的窝棚或者旁边的破船。
还有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苦力们,直接在码头的路灯下,掷骰子,吆五喝六叫大小,赢了欢呼,输了咒骂。
一个皮肤脏污,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根本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黑漆漆的江面上有两艘小船在众多的船只里并不起眼。
“素美,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黑漆漆的船舱里男人声音沙哑地问。
女子声音铿锵果决,“我已经将事情前后左右都想过了,只要那两个倭国浪人不出问题,事情一切妥当。”
男人依旧有几分犹豫,“他们后面可是领事馆和黑龙会,我怕我们得了钱财也无处可去。”
李素美摸着自己腰间的手枪,即便在黑暗的环境,她也垂下眼眸后才露出一抹讽刺,心中冷嗤:
你自然我无处可去,而我。。。
后面还来不及想,就听见甲板上传来几声低沉的鸟鸣声。
这是约好的信号。
“去吧,让那两个倭人机灵一点,喊完那些话后,就杀了丢进江里喂鱼。”
李素美说到后面,她伸手抓住身侧男人的手,摸在自己的腹部,温柔道:
“等这次风头过去,我们就去西方,带着孩子过平静的生活。”
男人呼吸粗重几分,激动道:“素美,真的吗?我要当爸爸了?”
李素美没有否认,看着男人跳上了隔壁的船只,解开了两条船连着的绳索。
“准备!”他说的是熟练的倭语。
随着他一声令下,原本安静的船只动了起来。
黑暗中,在码头最外围的三艘小船上的人各怀心事。
李素美对外面说了一声,船只点起了三盏马灯。
不过片刻的工夫,对面船只也点了同样数量的马灯。
卫渺窝在的江边一处黑暗的地方,识海里出现的却是整个江面的场景。
她气息所过之处,江里的鱼儿蜂拥而上,欢喜异常。
此刻她的脑子里也闪现了各种关于烟土的情况。
鸦片分四等:一是“大土”即阿三土,是英吉利从阿三运来的。
二为云土,是滇军阀强迫农民种植罂粟,通过走私运到申、京、津等地出卖的。
三是川土,是在川出产的。
四是蒙疆土,是西北草原出产的。
明面上,全国是禁止鸦片的,称烟毒为私火。
实际上,不管是官员部队,还是大亨政要,都在参与这笔只赚不赔的买卖。
西方诸国求财,而东洋人用鸦片腐蚀毒害国人的同时,用得来的钱财养着大批量的间谍亡华机构。
而这些鸦片来了后,大部分都是由青帮的土行、燕子窝来销售的。
卫渺颇有些无趣地总结着这些她从脑子里提出来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