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穷文富武,这三个男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长身体的时候还要每天高强度练武,不说那些药材与器具,光是吃食方面的花销就已巨大。
而先前零零发提过,“皇宫里的死太监”断绝了护龙一脉的月俸,这说明护龙一脉的工资一直是由皇帝私人钱包里支出的,而不是走的户部;死太监竟有权力控制皇帝怎么花钱?这是否说明……皇帝已经被架空了?
又或者皇帝并没有架空,打压本就失势的护龙一脉,可能就是皇帝本人的意思,死太监们只不过是遵循上意扮坏人而已……
梁发一时间脑子里浮现数个可能性,随后他就摇摇头不想了。
皇帝咋样关他屁事!照他梁发的本事,天下间恐怕已没人能制得住他!皇家?皇家算个毛呀!
要不是还记挂着华山派,梁发才不会来京城玩儿无间道呢,他若不记挂华山派的话,大可任由自己性子来,直接在京城发癫,大开杀戒连续施展几次天武杀道断生道,把东厂番子全给屠了就完事了……
发嫂发完了礼物,零零发又给自己的子侄辈讲了几个小故事,语言间都是勉励这三个侄子好好练功、以后继承先父要职的陈词滥调,完了之后零零发就大包大揽要带众人去吃饭,他选定的酒楼正是那家“老三沙”。
坐到饭桌上之后,梁发终于不再装哑巴,正常开口聊天唠嗑起来,他也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武林逸事,只和众人聊些家长里短,顺便扯一扯之前在西洋的奇异见闻。
零零发也不时发挥他的无厘头精神,各种插科打诨,这一顿算是吃得宾主尽欢。
快到散席时,发嫂带着三位妇人与三个男孩出了酒楼,看那架势是发嫂要自己一人送妇孺们回大宅门去。
零零发对此浑不担心,梁发也不多口舌,他早就感应到发嫂身上也有一股不弱内力,评估为稍逊于成不忧的层次,但若从年龄去考虑,发嫂的练武资质赫然超过了成不忧,与封不平持平!
“老吴,你说发哥我仗义不?先是答应帮你的那些朋友接驳手脚筋,后又请你吃闽菜大餐,怎么说……够敞亮吧?”
“那我发哥必须敞亮!”梁发说着端起酒杯,敬了零零发一杯,心里却想我就知道你这货必定有所图谋,赶紧图穷匕见吧,老子有啥都接着呢。
“哎——正所谓那个……大家好兄弟讲义气。”零零发原本甚是靓仔的一张脸忽地变贼眉鼠眼起来,他放下筷子,站起身来走到梁发身侧:“实不相瞒,眼下我有一个小忙需要老吴你帮我。”
“发哥请说,力所能及范围内,我必不推辞呀!”
“哈哈!我就知道老吴你肯定也和我一样仗义、敞亮!是这么回事……你不是说你打小痴迷练武、从不碰骰子麻将一类的赌具吗?”
“是啊,怎的了?”梁发疑惑了,他本来以为零零发要跟他密谋什么大事了,却不曾想话题直奔赌桌而去。
“今晚有个牌局,搓麻将……当今圣上要玩儿。”零零发神神秘秘地附耳细说:“皇上他赌瘾大赌技臭,赢他他发脾气,放水输他他也发脾气,所以我必须每隔一段时间找上几个新手陪他玩,只有对付狗屁不懂的新手时,皇上他才能用他那臭赌技痛痛快快大杀四方。”
“但是赌桌上又有一种奇怪现象,有些新手哪怕赌技一窍不通,却能通过新手独有的强运福利在第一夜纵横赌场,遇到这种情况皇上一样发脾气,他发脾气发久了就输红眼,输红眼了呢他就乱打人,所以我不但要找新手,还要找能挨住皇上打的高手!”
“老吴你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你绝对是个高手,经受得住皇上‘君道杀拳’殴打……所以今晚你和我一起去牌局,你该咋玩咋玩,不用刻意让着,输了多少钱明早我三倍结给你,赢了钱挨了打的话我免费帮你治,还额外送你三大包皇家特供壮阳药!你看如何?”
梁发闻言一阵阵翻白眼,他知道大明皇室传承到现在,已经相当不知所谓了,但他绝没想到当今大明皇帝可以不知所谓到这种地步……
(不过倒也是正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这么个情况我还去勾搭东厂?我勾搭个屁啊,直接去看看当今圣上是个什么德行吧,若有机会我直接在皇帝身边混个差事,借皇帝的手去弹压东厂,不比直接到东厂基地从基层开始玩无间道强?)
(当然,这一切计划的前提是,老子的啫啫绝对要保住,现在这个年代可不兴玩儿什么假太监在后宫……)
脑子里把几个念头梳理了一遍,梁发露出微笑:“既是发哥邀请,那我怎能拒绝呢,便去这稳赚不赔的牌局吧,几时出发?”
“现在就走!”零零发大喜过望,原地蹦跳一下,然后他才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小儿,上来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