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为大档头报仇呀!”贾延的几个贴身侍卫中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而后就见那人喊了一声,完全无视了自己与梁发天堑般的战力差距,不顾生死地飞蛾扑火般扑杀过来!
令梁发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有了一个出头鸟后,下一瞬间便有几十个贾延的死忠爪牙呜呜喳喳地冲了上来!
更有甚者绕开了梁发,想去擒住一看上去就知道不会武功的阿布来提胁迫梁发就范。
“他妈的一个老阉狗倒是阴养不少死士!这年头太监都有死忠马仔了?”
梁发边骂着边一拳将最先冲上来的死士轰了个死无全尸,而后他就将腰间的弯刀也抽了出来。
下一瞬间,梁发大开杀戒!
他不先杀周遭的人,而是运转轻功身法轻松摆脱那些急着找死的愣头青,挥动双刀将那些个欲要对阿布来提发难的滑头仔尽数斩死。
梁发的身法步法快,刀法更是他妈快到令人目接不暇。
但梁发却绝不是那种轻灵派的刀客。
他出刀快,但落刀却一点也不准,他不搞那种刀刀封喉的炫技操作,而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将一切敢于绕开自己、去向自己雇员发难的人悉数斩成了不规则肉块。
这种无比暴虐的刀法,便他妈的比那种刀刀封喉的刀法更令人恐惧。
因为尽管落刀点不准,不是每一刀都奔着咽喉去,但梁发杀任何一个敌人却也只需要一刀,甚至当他挥动朴刀的时候可以一刀同时屠杀三四个人。
他的力量便他妈大到离谱,只要挨着他的刀身,不管是挨着刀锋还是刀背,都逃不过被刀上裹挟澎湃劲道绞碎、震烂的凄惨死相。
“竟有畏兀儿壮士来此助拳!此乃天意不绝忠烈之后!”
梁发大开杀戒的同时,一个长着一张十分正气国字脸的年轻男子,从紧闭的龙门客栈破窗飞身而出,安稳落地后,他先是喊了一句不知所谓的开场白,而后就从腰间拔出一柄一看就知削铁如泥的宝剑,对着射来的冷箭不退反进,朝东厂番子门发起白刃冲锋!
“有壮士助拳,我周淮安岂能冷眼旁观、苟活一侧?今日我就叫你们这些东厂走狗明白‘禁军教头’的份量!”
周淮安边高声战吼,边抖擞精神施展平生所学,将袭来冷箭拨挡、闪躲去后,成功冲入番子阵列之中,一柄长剑激起数朵绚烂剑花,伴随剑花落下,数条东厂番子的性命便被他了结!
“他妈的杀一是为罪,屠万便称雄;屠得九百万,方称雄中雄!”
“既然老子今日破了戒,得罪了朝廷,那你们这些狗种就全都去死吧!”
如果说梁发喝问贾延时还只是怒从心头起,那么现在他毫无疑问就是恶向胆边生了,已然杀了一条老阉狗加许多东厂番子,这个“哈桑”的假身份注定是要被朝廷通缉了,那不如索性把在场吃皇粮的全都杀了灭口!顺带练一练脑内癫功!
梁发脑内那套癫功“天武杀道”光习练是进步很缓慢的,而若想要在那套癫功上进境飞快,只要不停去造杀孽就行了!
“哈哈哈哈哈!他妈的一群狗种,吃老子的天武杀道·断生道吔!”梁发周身浮现出诡异火光,将那些射来的暗器与箭矢尽数吞没,而后他狂笑数声杀入番子阵列之中,于浩瀚沙海上翻卷起一阵又一阵血腥浪花!
周淮安的杀敌效率对比起发癫中的梁发,简直就是他妈的惨不忍睹!
梁发每次挥刀而出,已不是斩死一个或几个人了。
梁发每次挥刀而出都会溅起他妈的漫天刀气!
那恐怖的刀气所过之处,就他妈的无所不破!
一条条鲜活生命飞速枯萎凋谢在沙海上!
这就是他妈的天武杀道·断生道!招意为“断绝敌人一切生机”的恐怖杀法!
“斯、斯、斯……斯基!阿邦斯基!”先前被一轮箭雨吓得躲到骆驼肚子下发抖的阿布来提,此时目睹“哈桑大哥”大发神威的这一幕眼里满是震惊与向往,嘴里更是抑制不住地爆出本族粗口:“目睹如此劲、如此霸、如此强的生死搏杀场面,便是马上死了也值回票价呀!”
“妈呀!快跑啊!畏兀人懂妖法!”
“呱呀!他妈的一个月才几个钱啊?跟妖人拼命?老子不干啦!”
“跑!跑!跑!老子今天便他妈的当定逃兵了!”
“哇!我不想死啊!我还是处男!前面后面都是呀!”
东厂番子们的士气被梁发一招天武杀道·断生道硬生生杀灭!硬生生杀至他妈的灰飞烟灭!
而这些失去了一切斗志、士气、战意的东西,便只能丢盔弃甲,恨爹妈少了腿的,四散各自逃命去了!
甚至有不少胆小的边跑边屎尿齐喷,而后脱力地栽倒在地,缓过神来又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继续往外逃。
也有跑着跑着忽地口鼻喷出大股绿水然后彻底栽倒在地毙命过去的,毫无疑问这一类人最为胆小,是被硬生生吓死的。
打出一记天武杀道·断生道后梁发却不见得意,他反而有些后怕,那一刻他觉得是脑内癫功控制住了他,而不是他控制着脑内癫功。
所以他一时索然无味,意兴阑珊。
挫败感涌上心头的他,没心思去追杀逃兵,也懒得对地上死尸补刀。
他只是将自身气势收敛起来,然后向那个满脸正气的周淮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