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爷,这轧钢厂都下班了,那姓林的怎么还没过来?他会不会走其他路了?”
天色渐暗,在红星轧钢厂通往南锣鼓巷的道路旁,一片废弃的民居内,东郊大混混头子虎爷正带着一群手下藏在这里,准备埋伏下班路过的林北军。
可他们左等右等,都没等到目标人物出现,一群人心里不由得有些焦急,其中一名小弟终于按捺不住性子,开口问道。
虎爷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块铺着软垫子的石头上,听到小弟唠叨,他心中也不禁涌起一丝烦躁,不耐烦地掏出金怀表,瞄了一眼,时针指向六点三十五分。
他眉头微微一皱,语气带着些许不满:“应该不会,轧钢厂前后门都有咱们的兄弟盯着,只要那姓林的踏出一步,立刻就会有人来报信,既然现在没有消息,那就说明他还没出来。”
小弟们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是敢小声嘟囔几句发发牢骚罢了。
毕竟,虎爷的狠辣手段他们再清楚不过,谁敢违背他的命令?众人只能纷纷闭上嘴巴,继续默默等待。
每个人的目光都紧盯着轧钢厂的方向,生怕错过任何风吹草动。而虎爷,则依旧稳如泰山般坐在那里,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日本战,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虎爷,是六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路口处出现了一个奋力蹬着自行车的身影,朝这边骑来,一名眼尖的小弟立刻发现并向虎爷禀报。
“小六子,情况怎么样?那姓林的出来了吗?他有没有骑那辆破侉子?走的是不是这条路?身边有没有其他人跟着?”
等那人停下车,虎爷快步上前,立马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大堆问题。
小六子喘着粗气,累得满脸通红,但还是拼命地点头,脸上露出兴奋之色,气喘吁吁的回答道:
“回……虎爷,那小子没骑车,腿着走的,正朝着咱们这边走来呢,他只有一个同伴,就他俩没别人。”
听到这个消息,虎爷顿时喜出望外,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啊!看来连老天爷今天都想让那姓林的小子栽在我的手里,弟兄们,赶紧都给我藏严实了,千万别露头,免得把那小子吓跑了。”
周围的小弟们纷纷应和:\"嘿嘿,您就放心吧,虎爷,今天那小子插鸡毛都难飞!”
“啪“的一声响,虎爷抬手一巴掌拍在了刚才说话那个小弟的后脑勺上,笑骂道:““你个没文化的,那叫插翅难飞,懂不懂?什么插鸡毛,你是想逗乐老子吗?”
那小弟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但面上还是立马装作一副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说道:“哎哟喂,还是虎爷您有学问呐,是小的说错了,应该是插翅难逃才对,记住了,记住了,嘿嘿。”
路上,林北军抱着怀儿,嘴里悠闲地叼着一根华子,不慌不忙的向前走着。
他心中暗自思忖:“虎爷、刘晓天,你们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爷爷我可是精心布置好了天罗地网,正等着你们自投罗网呢。”
这时,身旁的肖勇忽然开口说道:“科长,前面我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他们应该就藏匿在那片废墟里设伏呢。”
听到这话,林北军心中不由得一喜,终于要开始行动了吗?
他镇定自若地回答道:“没关系,装作不知道,我们按原计划继续往前走。”
两人走到半路,右边的废弃的民居里突然冲出了二十多个抡着棍棒凶神恶煞的混混,挡住了林北军的去路,这还不止,后边,也涌出了二十几个混混。
这帮混混可以啊,居然还等懂堵住前后路,两面夹击呢,啧啧。
“林北军,你个小逼崽子终于敢露头了,害的老子大冷天的在这儿冻了半天,你老老实实的让老子废你一条胳膊,再加上一条腿,否则老子弄死你!”
“噗嗤......”林北军没忍住笑出了声,“孙贼,你他妈谁啊?在我面前老子老子的,活他妈拧了吧?”
虎爷被气笑了,“好好好,我都不记得有多久没人敢这么说话了,小逼崽子你知道我他妈是谁吗?我......”
林北军懒得听他在那吹牛逼了,直接打断道:“你不就东郊的那只小猫咪吗?咋滴?多大个人物啊?”
“你他妈敢骂老子?”
“傻逼,你他妈耳聋吧?我我都骂你半天了好嘛?是廖玉成、范金有、马德全、李玉兰买凶让你来杀我的吧?”
虎爷等人愣了,一名嘴快的小弟下意识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同时心中涌起一股不安,这小子怎么知道雇主是廖玉成?难道姓廖的叛变了?还是手下的小弟里边泄露了消息?
林北军撇嘴,“我回来后除了跟他们四个有仇,也没别人了,怎么,我临死前,虎爷都不敢让我死个明白?”
虎爷笑了,他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儿呢,原来是这小子聪明,自个儿猜出来的,林北军敢这么跟他说话,看来就是临死前想心里痛快痛快,他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反正林北军他今天必要弄死,弄死个把人,不家常便饭?
而且事后,还能在管廖玉成多要点钱,至于姓廖的给不给?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