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拿到工资以外的收入，翟天宝人都傻了。
可她真心觉得这钱自己不该拿：漫画是她当做消遣随便画的，而良辰这边把所有的工作全部包圆，一点神没让她烦，就这她还要拿3%，是不是太贪了？
于是翟天宝当场就要拒绝，不想顾参商抢先一步开了口：“只给3个点，我觉得不合适。”
“对啊对啊，”翟天宝连连点头，“太多了，用不到的。”
此话一出，全场傻眼。
唯独翟天宝自己不觉得哪里不对，还在傻乎乎自降身价：“3个点太多了，我看2个点就挺好。你们不是要做动画吗？那肯定很需要钱，正好我这里……”
“打住！”顾参商果断叫停，又严肃地对陈盈冲说，“她不懂商业运作，你们别听她的。”
他还从来没这么直接地在外人面前否定过翟天宝。
会议室的氛围一时间有些微妙，就连向来长袖善舞的陈盈冲，停顿许久，才尴尬地笑着：“哪有，这不正在商议么？”
然而顾参商似乎并没有商量的意思：“那也不能一上来就开3个点，这不欺负人么？至少5%吧。”
结果陈盈冲还没表态，翟天宝直摇头：“不行不行，哪能这样的？太多了，我不要。”
但凡不是她，顾参商早撂挑子不干了。
他在拼命帮她争取应得的利益，怎么她自己反倒一再让步？
可她越是推拒，顾参商越是放不下她。
他不就喜欢她这样的纯粹吗？
不爱钱，不重名利，她只想用画笔，安静地讲述抚慰人心的故事。
她是顾参商见过的最懂得感恩的人，感受到一点善意，就恨不得掏心挖肺地还回去。
这么好的人，配他这个心机腹黑男，多合适啊！
短暂的沉默之后，顾参商想到了一个翟天宝再无法拒绝的理由。
“我知道，你不在乎钱，只想好好画画，但这么让步不是办法，”他心平气和地解释着，“本来漫画的营收就低得离谱，除非做到头部，不然连糊口都困难，有这事吧？”
后一句是问陈盈冲的。她愣愣地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你的漫画卖相好，结果你还要自降身价，”顾参商叹了口气，“那将来你的同行会很难做，但凡他们想多要钱，那人家就要说，翟天宝都只要2%，你算老几啊，比她要得更多。”
翟天宝这才明白他坚持提高价格的缘由，刚要谢他，话到嘴边却硬生生憋了回去。
当着陈盈冲的面抬价，不合适吧？
不过陈盈冲反倒松了口气，顺道夸了顾参商一嘴：“顾总是懂行的，就是因为收入太低，搞得现在行业里已经没什么新人了。没辙啊，比如阿宅老师这样的，当游戏原画师，一张图的报价一万起，《糊涂》单张就只有三千出头，这还是她的漫画卖相特别好，一般漫画家单张一千都不错了。
“要是在小地方还凑合，放京市，这收入根本活不下去，”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也就阿宅老师有追求，愿意用爱发电，不然项目有的磨呢。”
翟天宝刚要否认，忽然想起顾参商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