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甥此番游历归来,得了不少珍宝,特带来给舅舅添些喜庆,也有几句体己话,想要同舅舅说说。”沈意玄四下张望几番,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外头风大,先进屋罢。”丞相洞悉,顺势将人带进了屋里。
丞相这才发现站在沈时宴身后还带了一人,那人虽是穿戴了假面,可单看身形总是莫名有股熟悉的感觉。
那人手里捧着一方锦盒,仅从锦盒上那雍容华贵的花样便能看出,锦盒之内的物件定是非比寻常的。他最爱收集奇珍异宝,难为八皇子如今还惦记着自己的喜好,这是投其所好来了...
“小甥常年在外,甚少来舅舅家走动;舅舅莫怪。”沈时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周遭陈设;目光所及之处,难免过于清朴。
随即示意身后人将镜盒转交于卫衡。
丞相卫衡何许人也,挚爱集美,恨不得将天下好物全收罗在自己手上。从前沈时宴踏足此地时,入目皆是珍宝,便是屏风上都镶嵌着大小各异的宝石,其交相辉映,绚丽夺目,奢华不下于皇家。
“这是什么话,老臣年纪虽大,却也不是冥顽不灵的。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向来爱山川湖海,逍遥自在,无畏宥于这四方天;尽管去做你自己便是。”丞相坦言笑之。
“大人,这是我们主子新得的上等暖玉,冬暖夏凉,有宁神之功效。”
“宴儿有心了。”卫衡顺势接过那枚锦盒;有些迫不及待地端详起来。
沈时宴故作疑惑道:“舅舅开心,我便也欢喜。我记得,舅舅家曾有一柄名满天下的青玉如意;何以不见于此?”
相传那柄玉如意乃始皇留下的,几经周折才到了卫衡手里,成了他的心头好。既是心爱之物,有了前些日子东瀛人打家劫舍的例子,只怕早就转移了。
“该死的东瀛人,上京好些人家里都被他们洗劫而空;舅舅这也是迫不得已才将家里的物件钱财转移到安全之地。”丞相的神情由欢喜转变成了哭脸;不禁摇头苦叹;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
“此事小甥倒也有所耳闻,只是...”沈时宴故作沉思。
说起来,他这舅舅倒是对北冥衷心,即便沈意玄那般阴鸷狠毒,也未曾生过异心;实在是愚忠;倘若他们得知自己被沈意玄背刺,是否还会如从前这般对沈意玄??
“只是什么?”卫衡看到他这另有隐言的模样,仿佛察觉到了似的,随即往沈时宴处靠了靠。
“舅舅当真觉得,此事是东瀛人所为?”沈时宴反问。
“东瀛人生性凶残狠毒,还有什么事他们做不出来!”面对东瀛人的无耻,卫衡恨不能杀之,只能紧咬后槽牙以泄恨。
“京畿重地,区区几个东瀛人如何能越过重重关要,在上京行打家劫舍之事?小甥说句大不敬之话,在辖军范围内,发生这等恶行,是否可证明北冥军不作为?连几个东瀛人都抓不住,令大家人心惶惶。这般,我们还能相信北冥军吗?”
沈时宴单手隐于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