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接受亲戚长辈和朋友的祝福,还是在和那位名媛谈笑风生?
七点五十五分,汽车疾驰而过的声音响起,温酒手蓦然间一紧,心被提起来,转头立刻望过去,是俞冉冉的车。
温酒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感觉,说不上是期待落空,毕竟见到俞冉冉她也同样高兴。
只是她在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猜测,唐梓严说让她八点在这儿等着,说不定是因为江肆也要来。
俞冉冉漠然的眉眼微敛,见温酒落寞的神情,想到今天是江肆也的订婚宴,她一下子猜到了温酒在想什么。
她下车之后把给温酒买得零食和打包的几个家常菜递给温酒,沉默片刻道:“等江肆也?”
温酒抬眼看俞冉冉,面容依旧明艳惑人,却多了几分颓然。
她摇摇头:“等唐梓严。”
俞冉冉没戳破她,只是嗯了声道:“不进去等?”
温酒低下头,声音有些沉闷:“他说八点到,我再等等。”
俞冉冉实在是不忍看她这样,温酒向来明艳张扬,肆意大方,她第一次见到温酒对一个男人在乎到这般地步。
“酒酒,他来与不来,你都得接受。”
其实俞冉冉心里也不确定,到底江肆也对温酒是什么态度。
他应当是真的喜欢她,但是否喜欢到了能接受温酒一切的地步,她不确定。
北桥别墅这边静谧安宁,街道上只有三两行人路过,风带着林间树叶簌簌作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温酒佯装淡然的坐在石阶上。
俞冉冉陪着她,直到别墅客厅里八点的钟声敲响,空旷的街道上寂静无声,唯虫鸣声不绝。
温酒手微微颤抖了下。
但很快归于沉寂。
心里最后的那一根弦终于紧绷到了极致,她抬头望了望天边,繁星璀璨。
俞冉冉不知如何开口,她只听见了温酒轻声道:“咱们进屋等吧。”
她双眸古井无波,平静到让俞冉冉心惊胆战。
就好似被调皮捣蛋的孩子掰碎身体、扭断四肢的娃娃,即便疼得要死,面上却依然在微笑。
没人知道她灵魂深处的惶恐和歇斯底里。
今夜晚风很温柔。
温柔到,她能想起江肆也粗粝的指腹划过脸颊的触感,能想起他温热的怀抱,和在耳边哑声的呢喃。
她痛恨自己的病,但又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她安静地提着东西想打开大门,钥匙翻了好几遍都没找到。
温酒渐渐平息下动作,站在大门前沉默。
俞冉冉心疼地往前走了一步,是真的见不得温酒这样。
然而下一刻,她却骤然间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巨大轰鸣声。
温酒眼睫一颤,刹那间抬头看向街道尽头。
一辆红色的迈巴赫如同轰然间突破穿过了地平线,疾驰在最前方。
轮胎和柏油马路摩擦出激烈刺耳的声浪。
它的身后,是目之所及看不见尽头的黑色轿车,紧紧追赶着前面的红色迈巴赫。
包抄,围剿,红色迈巴赫疯每次都以一种极致惊险的角度躲过,却仍旧疯狂的在以高速前进,朝温酒的方向疾驰。
红色的跑车披星戴月。
驾驶座上,男人冷硬的轮廓清晰,英俊的面容威肃又野欲肆意,握着方向盘的手上鲜血淋漓,左边的胳膊纱布还未拆,深邃的黑眸原本沉寂冷静,却在看到街上站着的那道倩影时,染上了深重到极致的思念。
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