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既说给你铺面,你这两日左肩也没那么痛了,不赶紧去要铺面,难不成还等着她送到你面前?她又不是你亲娘。
什么叫趁热打铁,你怎的心中没个数?”
朱贤之嚷嚷道:“母亲之前还说不惯着林洛翎躲回娘家,说什么不去接她,让她自己回来,现在怎么反口这么快?”
蓝婉霜朝着朱贤之头顶轻打一下,气道:“你看看你小姨母,上赶着往林府跑,可不就接下林氏押运去京城的首饰了?整整五大箱子呢。
咱们这些日子都靠你大伯父贴补过活,难免要看他的脸色,你那父亲又不顾及着咱们母子,男儿大丈夫,能屈能伸。
你啊,就算低个头去认个错,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只要能将那个纸糊的摇钱树接回来,贺氏再给你两间铺子,不比看人脸色强?
你啊!无事多去林府露露脸,就算拜佛求财,不也得表现着虔诚些?待咱们有了金银,再让你岳母修书给贺少府,为你求个一官半职。
哼!到时候,你大伯父和大伯母那对势利眼,还不得把你捧起来?”
闻言,朱贤之茅塞顿开,二话不说,唤来丫鬟帮他更衣束发,又去了永宁侯的书房,要了两罐上好的茶叶,和几样能拿得出手的物件,寻了个精致的锦盒一装,便来了林府。
只不过朱贤之将蓝婉霜那句能屈能伸领悟得太过。
“噗通”一声,瞬时跪在林洛翎的脚前,摆足了内疚和自责的神色,竟还落了泪。
朱贤之这突如其来的一跪,吓了林洛翎一跳,差点潜意识踹朱贤之一脚。
林庭旭皱了皱眉,只觉得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还跪下了?
贺堇春瞧着朱贤之哭得那叫一个伤心,直在心中叹道:为了金银,堂堂男儿,下跪也就算了,还哭成这般,真真是个软骨头。
朱贤之伸出三指起誓道:“那日是我不对,今后我保证再不饮一滴酒,一定不会让你受丝毫的委屈,若你还恼我,骂我,打我都可,只要能让你消气,便好……”
呜呜咽咽说了好一会儿,林洛翎就这么冷眼看着朱贤之,任凭朱贤之说破了嘴皮子,也没接一句话。
贺堇春见此,也不好让朱贤之一直跪着,便道:“罢了罢了,你这样会惊到翎儿的,莫要跪着了,有什么话坐着说。”
说罢,贺堇春递给齐嬷嬷一个眼色道:“还不快去把姑爷扶起来?”
齐嬷嬷这才佯装回神,应了一声,去扶朱贤之。
朱贤之本就不是真心想跪,顺势起了身,坐在椅中抽噎个不停,思忖了一瞬,开口道:“其实……其实今日是我想接翎儿回府去。”
朱贤之忙看向贺堇春继续道:“若岳母想念翎儿,随时可让翎儿回来,两府离得也不远。”
朱贤之揉了揉鼻子,语调一低,又道:“翎儿自归宁之后,便一直住在林府,终究……不太合适。”
他本想着贺堇春心疼林洛翎,知道他现在左肩受了伤,林洛翎又有心悸之症,再因为伺候他而劳累,导致心悸之症加重,会一口回绝了他要接林洛翎回府的话茬。
他再寒暄几句,拿出永宁侯给他的店铺单子,贺堇春总不好再驳了他,如此一来,他便可拿着两间铺子回永宁侯府了。
怎料,林洛翎放下茶盏道:“我同夫君回永宁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