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小妹林玉茹的丈夫战死沙场,被林庭旭接至林府,两个姐妹就这样在林府住了三年有余,未曾再归家去。
林玉宁笑着接话道:“你岳母思女心切,拉着翎儿去房中说体己话儿去了。”
管家江枫躬身向林庭旭禀道:“先前老爷和夫人定下的规矩,不许小厮入二门,今日咱家小姐归宁,永宁侯府送来了十几箱回门礼。
想来府中的婆子和丫鬟见到咱家小姐回来,欢喜不已,都去了夫人的院中了,一时也寻不到几个粗使婆子,去搬那些个回门礼,只好先带着新姑爷来见老爷了。”
林府哪有这样的规矩?
林庭旭垂了垂眼帘,道了句,“知道了!”
林玉宁心思敏锐,接话道:“眼下离着用饭尚且还早,贤之啊!你岳母与翎儿难得相见,日后若想再见,还不知是何时呢,我们就莫要去打扰她们母女说私房话儿了。”
语调一转,又道:“江管家,我和家妹与你们老爷有些个事要商议,你带着贤之,去将永宁侯府送来的回门礼,寻个妥帖的地方放好便是。”
林玉茹神色淡淡,补了一句,“贤之受累了!”
江枫低头抿唇暗笑,行了告退礼,将朱贤之请出了正堂。
自入了林府,一盏茶也没喝上的朱贤之,花了一个多时辰,才将所有的回门礼,搬到江枫带他去的一处双层小楼的偏殿。
朱贤之以手撑着窗边,喘着粗气,好半晌才将气喘匀,暗叹,幸好他爹抢走了一半的回门礼,若不然,只怕他还得再搬俩个时辰,才能搬完。
他是又气又恼,他到底是林洛翎的夫,好歹也是永宁侯府的二公子,林府这是拿他当小厮使唤呢?
“姑爷在这儿啊?可让老奴寻了好半晌。”
闻声,朱贤之转首一瞧,一个穿戴华丽的妇人,立于他的身后不远处。
朱贤之将这妇人的样貌,在脑中过了好几遍,也没能想起这妇人是谁。
忽听江枫问道:“你怎么来了?”
那妇人笑答道:“夫人说今日在赏月阁摆宴,府中的主子们都已经去了,偏生寻不到咱家姑爷,夫人便命我等来寻姑爷去赏月阁。”
江枫从袖中取出个白色的帕子,递给那妇人道:“定是走得急了,鬓边都被汗浸湿了。”
那妇人接过帕子拭了汗,将帕子还给了江枫,冲着朱贤之道:“我是夫人的贴身管事,姓齐,姑爷唤我齐嬷嬷便好。”
说罢,齐嬷嬷便同江枫道:“我先带姑爷去赏月阁了。”
江枫点了点头,齐嬷嬷引着朱贤之出了偏殿。
行于前的齐嬷嬷,方才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消,冷沉着一张脸,双眼泛着怒色,脚下步伐迈得极快。
其实,江枫带着朱贤之进入二门后,故意在林府内绕来绕去。
这期间,林洛翎早将永宁侯府的事儿,挑拣些能说的,简而意赅说给了林庭旭和贺堇春,以及她的两位姑母听。
林庭旭和贺堇春自然怒不可及,林洛翎的两位姑母,唯有这么一个亲侄女,心中的怒火,自然也不比林庭旭和贺堇春少。
一向跟随在贺堇春身边的齐嬷嬷,听在耳里,疼在心里。
正好路过林府的碧波湖,齐嬷嬷只恨不得将朱贤之这个腌臜之人,推进碧波湖浸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