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那就不是荣淑华生的男婴了。
林洛翎若有所思地缓身站起,走至窗边,思忖了一瞬,才道:“永宁侯夫人看见那男童了吗?”
碧悠回道:“这是个奇怪的事儿,那男童四五岁的身高,跑得飞快,还专门往井边跑,永宁侯夫人听着声去追,愣是把东院所有的井,逐个瞧了个遍。
永宁侯许是怕永宁侯夫人不慎落入井中,便命人将永宁侯夫人关在了房中。
我从屋顶上瞧见,永宁侯夫人被绑在椅中,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啪嗒”一声,沉音将白色的棋子扔在棋盒中。
她皱眉道:“也许不是男童,而是声如男童,身高极矮的矮奴。”
林洛翎回首看向沉音,认同地点了点头。
旋即,又问道:“春阑院可有什么异动吗?”
碧悠道:“二公子走后,您婆母吩咐东院的小厮去做这件事后,便在孟嬷嬷的伺候下,早早歇着了。”
“你瞧见那小厮长什么模样了吗?”沉音问。
碧悠叹道:“那小厮用黑布将脸遮了个严实,唯留下一双眼睛,东院的小厮我未能尽数见过,他日寻个机会,仔细将东院的小厮们细细瞧上一瞧,许是能辩清一二。”
沉音又问:“可还有什么需要禀的吗?”
碧悠摇头。
沉音朝碧悠挥了挥手,示意碧悠下去歇着。
房中再无他人,沉音的神色顿时一肃,很是感慨地道:“翎儿妹妹,你尚未和朱贤之拜堂,明日你回了林府,还是和义母言明永宁侯府的这些脏事儿吧。
这永宁侯府堪比沼泽深渊,哪怕朱贤之是个正人君子,哪怕朱贤之再是对你宠爱有加,这永宁侯府也断然不是个能容身一生的好地方!”
林洛翎淡笑道:“沉音姐姐说的极是,永宁侯府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黑窟,这其中之事,明日我自会和母亲商议。”
再言谈了三五句,林洛翎和沉音才各自安枕于榻。
翌日,天色刚亮,永宁侯府的婆子丫鬟便忙碌了起来。
林洛翎和沉音睡得晚,自然醒得迟。
听见屋内有言谈声,碧悠和碧芷才敢入内。
碧悠道:“小姐总算是醒了,二公子在院门外,等候多时了。”
闻言,林洛翎冷嗤道:“看来昨日他被打得长了记性。”
洗漱过后,碧悠和碧芷四目相对了好半晌,才郁色说:“奴婢不会梳那繁琐的发髻。”
说罢,齐齐看向了沉音。
沉音一摊手道:“我也不会!”
林洛翎兀自梳了发髻,随意将一支白玉钗斜插于发,道:“我心悸未愈,如此甚好。”
沉音笑叹道:“瞧着与画中的病美人无异,着实让人心疼的紧。”
在碧悠和碧芷的搀扶下,林洛翎刚出了舒汐阁,婆子方一打开院门,便见朱贤之带着小厮急色朝着府门而跑。
沉音纳闷道:“二公子跑什么?不等翎儿妹妹,就奔向府门?这是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