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汀动动僵硬的身体,“你们好吵。”
丁无嗟猛冲过去,“你干什么啊你,你打不过吗?就这么挨打?!”
钱汀挣扎着动了两下,“懒得动。”
丁无嗟坐在床边,“这怎么能懒得动?不疼啊你?”
钱汀:“还好吧,也不是很疼,我也是躲了的,护住了我的脑袋还有小腿骨。”
“他还想打断你的腿??”丁无嗟声音拔高两度。
钱汀:“暴怒的没用男人是这样的。”
丁无嗟无能狂怒,“我就说长夜的教育方法不行!”
钱汀:“………不存在的记忆增加了?”
严承云问:“是因为什么?”
钱汀趴着思考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压力太大了?那些东西沉甸甸的全都压在心上,确实容易让人撑不住。”
严承云:“也许你需要一个发泄口。”
余笑:“试着哭一下?之前不是哭的很凶?”
钱汀用死鱼眼盯她,“哭不出来。”
余笑的视线向岑林方向游移,她犹豫着开口:“要不要试试他的方法?”
钱汀叹口气,“试了,试完更烦了。”
岑林顶着几人灼热的视线,“怎么?事后的空虚感太强?”
钱汀:“唉。”
丁无嗟一脸懵,他本来还是听得懂的,但,“什么方法?什么事后?什么空虚?是我理解的那样吗?”
严承云认真脸,“应该是。”
岑林抬起的手顿在半空,“说的文明一点就是创造暴力流血事件。”
说完手落在钱汀腿上,找准淤青最严重的部位狠狠一按,钱汀冷漠道:“好疼,别乱按。”
岑林收回手,“没救了。”
“怎么就没救了。”
“都不知道疼了,可不就是没救了。”
“你聋了吗,我不是说了好疼。”
这边两人斗嘴,那边余笑补充说明,“不文明一点就是打架斗殴杀人。”
丁无嗟:“讲道理,你们俩有一个文明的吗?”
“有啊,我不就很文明。”余笑理直气壮道。
看够了热闹的同事扑到钱汀床上,主动cue流程,“还闯不闯关,不闯我睡了啊,昨天熬了一夜,我可是有大发现。”
钱汀脚一动差点把人踹下去,“我也差不多一夜没睡,咱们互相体谅一下?”
“你往右边稍稍,给我挪个位置。”
同事往旁边蹭蹭,“女孩子的床就是软啊。”
他的队友,一名青春靓丽的女孩子看着钱汀问:“你不生气吗?”
钱汀看着漂亮姐姐,一个翻身坐起来,“为什么要生气,又不是我的床。”
“也是哦。”
钱汀坐起身后留给同事的发挥空间就更大了,他摊开自己的身体在床上乱蹭。
钱汀抄起枕头给他背上来了一下,“干什么!”
同事嘟嘟囔囔,“困啊。”
困的要死的同事强撑着起来向众人介绍自己一晚上的发现。
“我整理了半个月来的案件资料,发现案件发生的地点很有规律,它是以聚星广场为中心蔓延开来的。”
“而在此之前,聚星广场半年来唯一发生的案件是一起自杀案。”
“死者名叫苏洋,父母早亡,和她姐姐相依为命,在她自杀前三天,她的姐姐苏茵在聚星广场斜对面的办公大楼跳楼自杀。”
“不过警方已经调查过很多次了,她跟她姐姐都没有跟恶魔扯上关系过,这也是警方放弃这条线的原因,不过我觉得肯定和她们姐妹俩有关。”
岑林从口袋里掏出昨晚那张画着召唤阵的纸张,“确认一下,这张图有没有错。”
同事接过纸细细和脑海中的召唤阵对比,“没错。”
丁无嗟眨眨眼,“你昨天怎么不让我确认?”
岑林:“我不觉得你会关注到这些事情。”
丁无嗟:“扎心了。”
岑林不理他,“我房间地毯下也画着召唤阵,和这幅一模一样,材料用的是鸡血,但是刷不掉,我了解过,召唤阵成功召唤出恶魔后会变的难以摧毁。”
丁无嗟抽过纸张顺手一撕,“嗯?这也可以?”
只见纸张被撕开了一个口子,但画着召唤阵的地方只被撕下了薄薄一层纸,红色痕迹依旧坚挺。
丁无嗟看着召唤阵若有所思道:“那我们可不可以通过召唤阵把恶魔召唤出来?”
同事:“虽然不想打击你,但万一再召唤出来一只恶魔该怎么算?”
丁无嗟:“……嗯,任务也没说是要抓到作恶的恶魔啊,随便抓一只也能交差吧。”
同事倒吸一口凉气,“不然你试试?”
“不了不了,”丁无嗟摆摆手,“你们看案宗里面有没有提到召唤阵的事?”
同事宴至的队友李如奕答道:“没有,我看过的资料里完全没有提到召唤阵。”
宴至提议:“不如你们去聚星广场再找找,从案件的发生频率来看,恶魔一定是从那里出现的,但是你们画的阵也起了作用,我猜一下,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只恶魔是被许多个小小的召唤阵召唤出来的,说不定是被分成了好几份,说不定她只是把召唤阵藏的太深了,警方才没有找到。”
“你们去吧,我睡会儿,真扛不住。”
丁无嗟看着不一会儿就占据了整张床的同事,对钱汀说:“不然你去我那儿休息一下。”
钱汀摇头,“我应该撑得住,但是让我先换个衣服收拾一下。”
宴至一掀被子埋住自己,“你换,我不看。”
随后无情被拖出房间。
丁无嗟无所事事在屋里闲逛,先后看到了夫妻二人的结婚照,和全家福。
一年一年的全家福翻过去,仿佛能看出他们曾经的和睦。
等钱汀换好衣服出来去洗漱,丁无嗟握着钱汀父亲的手机,盯着一张被折叠好放在床头柜里的诊断单思索。
任何东西都是有迹可循的,或许真的是儿女双全的美好祈愿,也或许是单纯的想要个儿子。
把手机连同诊断单一起塞进床头柜,丁无嗟终于在钱汀梳好头发之前找到了……一瓶碘伏。
“你们家没有药箱?”
钱汀摇头,不理解,“正常人家都会有吗?”
“哎不对,我不知道有没有啊,这又不是我家。”
自己家常备各种伤药的丁无嗟其实也并不了解正常人家里会不会有药箱。
只能拿碘伏给钱汀磕破的脸颊抹一抹。
一群人齐齐坐在沙发上,丁无嗟问:“还不走吗,岑林都跑好久了。”
余笑把腿收沙发上,“他是去买轮椅了。”
丁无嗟目光投向钱汀的腿,刚刚走的不还好好的?
严承云为他解惑:“脚上全是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