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林烬桁是集团的太子爷,之前在国外管理分部,短短一年就创造出斐然成绩。
如今回国替掉他一位临近退休的侄子,暂代深圳分部总裁一职,是为了眼下一个非常重要的政府项目。
但谁也没想到,他这个年纪,竟然结婚了??
或者只是情侣间的爱称?
一位年长些的副总为了缓解气氛,调侃道,“小林总年纪轻轻,什么时候结的婚呀?”
“两年前。”林烬桁神色冷淡,不显喜怒,“让各位见笑了。”
说完并不管这些人的反应,对郑航道,“继续。”
……
电话被挂断,秦雨销握着手机“哐哐”撞墙,久久没从社死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呜呜呜呜这个脸简直是丢到姥姥家了。
都赖林烬桁!!
他没来的时候她还是一个清冷端庄的美少女!!
不过他效率还是非常高的,没到中午网上的视频和词条就被撤得一干二净。
中午林烬桁准时来接她去吃饭,秦雨销戴着口罩和跟医生姐姐借的渔夫帽从医院出来,开门上车关门一连串动作没超过五秒。
林烬桁眉头一挑,“你这是学人家女明星躲狗仔呢?”
秦雨销生无可恋地靠在真皮椅背上,“我已经没有脸面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林烬桁轻笑,“我让人研究研究,给你送火星上去生活。”
秦雨销扭头瞪他,“你果然觉得我丢人了!”
“没有。”林烬桁拉过她的手握住,“很可爱。”
秦雨销抽回手抱住,“我不听!”
司机是本地人,开车半小时带他们去吃原生态农家乐的走地鸡。
两人在后座拉拉扯扯了一路,最后秦雨销没事找事,说要吃他亲手抓的鸡才肯原谅他。
鸡圈很大,少说八九十只鸡,本来是由客人自己挑选,然后工作人员进去抓。
一身手工名贵西装的小林总亲自开门走了进去,没想到门一开,农家乐的大黄狗也瞧准时机溜了进去。
放养的狗保留了几分野性,宛如狼入羊群一般,撒了欢儿撵起鸡群,激起鸡毛乱飞,乌烟瘴气。
秦雨销趴在圈栏外目睹一场生动无比的鸡飞狗跳,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
林烬桁还没动手抓鸡就碰上如此戏剧的一幕,嫌弃地站在一边,工作人员发现异样匆匆赶过来。
然而还没等她开门进来,一只受了惊的母鸡腾空而起,咯咯直叫地扑进了林烬桁怀里,鸡爪子上的屎蹭在他西装领口,发了疯似的在他身上扑腾。
林烬桁的脸色瞬间变绿,给工作人员的脸吓得煞白。
秦雨销扶着木头栏杆笑得花枝乱颤。
这只可怜的母鸡最后光荣地被选中下锅。
林烬桁的外套不能再穿了,连领带也被他扯了下来,院子里有洗手池,水龙头哗哗流出山泉。
秦雨销在水池边用纸巾给他清理脸上蹭的泥,嘴角挂的笑就没淡下去过。
林烬桁垂眼睨她,冷嗖嗖地问,“很好笑?”
秦雨销一秒正经,“不好笑。”
她扔了纸巾,给他解衬衫袖扣,正经不到两秒,忍不住想到当时的场景,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对不起哈哈哈……”
一边笑一边将衬衫袖口挽起两道,露出他小半截劲瘦的手臂。
林烬桁换另一手给她,被她的笑声感染,没绷住,嘴角也扬了起来,带着笑意道,“你别笑了。”
秦雨销笑得更厉害了。
林烬桁去洗手,洗完弹了她一脸水。
秦雨销,“?”
“你真幼稚!”她抹了把脸,立即伸手去水龙头走,“别玩了,钓鱼去。”
没错,农家乐里吃鱼要自己钓,主打就是原生态接地气。
钓鱼的地方挺大个湖,四月的湖景怡人,然而钓鱼设备是用竹竿绑根钓线和鱼钩,林烬桁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简陋的鱼竿。
秦雨销倒来了兴致,“我们小时候都是这么钓的,自己带竹竿,鱼钩和线都去水库边现场捡。”
两人挂上鱼饵,坐在湖边的小板凳上钓鱼,旁边蹲了一溜花纹各异的猫,整齐划一地眼巴巴望着。
没一会儿秦雨销一挑杆,拎上来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巴掌大小,带着深色花纹。
她有点激动,拎着鱼线问工作人员这是什么鱼。
工作人员笑着介绍,“这是鳜鱼,桃花流水鳜鱼肥的那个鳜鱼。”
“哇,原来鳜鱼长这样!”秦雨销拎着鱼线吊着鱼,贱兮兮地在林烬桁眼前晃了一圈,引得几只猫眼巴巴地跟着。
她又得意的把鱼往小猫们面前招摇一番,谁料一只狸花猛的跃起,一口咬住鱼肚死死不放。
“啊!我的鱼!!”秦雨销吓得鱼线脱了手,小猫们一拥而上,把鱼扯走了。
秦雨销,“……臭猫!”
林烬桁眼梢带笑地看她嘚嘚瑟瑟,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故意说起风凉话,“完了,小秦同学的鱼没了。”
秦雨销坐回去再次挂上鱼饵,“算我喂猫做善事了叭,给我功德加一。”
林烬桁笑,“你让鱼怎么想?”
这时他的鱼线被拉扯,他提起竿,一条比秦雨销那条大上一圈的鳜鱼被拉出水面。
林烬桁将它摘下来,弯腰又放回了水里。
秦雨销目睹全程,疑惑道,“怎么给放了?”
林烬桁在水桶里涮了下手,“是条带籽的母鱼。”
“噢。”秦雨销弯起眼睛笑,冲他比出两根手指,“那给你功德加二!”
林烬桁有点笑,“傻子,我的功德都给你。”
“谢谢!”
最后一人各钓了一条,由厨师做了道清蒸鳜鱼,加上那只爆炒母鸡,配了几道鲜炒时蔬,一顿饭美味得成功把秦雨销半天积攒的郁气散得一干二净。
下午两人各自回去上班,秦雨销整个下午都很开心,如果陶杨不来问她为什么网上的视频都没了就更好了。
她下午六点下班,林烬桁还有工作没处理完。
她打车到他公司楼下,在一楼等待的咖啡角等他。
她以前花钱是能省能省,现在这种观念仍然存在,但有一点改变是,她花的是林烬桁的钱。
自从林烬桁和她说,资本的钱需要以合适的方式流回市场,她多花点那些工作的人就能多赚点,她就能心安理得地花他的钱了,不花白不花,她这是在做好事!
林烬桁很快从电梯里出来,边走边和身边的女人交代着什么。
原本要迎过去的秦雨销停住脚,微微眯了下眸子。
女人是个极漂亮的混血,她跟林烬桁去哈佛的那次见过。
叫什么来着,哦,方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