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安抒抒,你可不能随便跪人啊!”
苏筱柔故意后退一步,看着地上的安抒抒一脸嫌弃,撇撇嘴对着秦厉沉委屈道,“秦哥哥,她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跪我们,等下被拍到网上,再被那些不明所以的网友骂我们仗势欺人,影响我们秦氏股价可不好了。”
秦厉沉宠溺地拍了拍她的手,问道:“那筱柔你觉得该怎么做呢?”
苏筱柔吸了吸鼻子,抹了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委屈巴巴道,“当年我也是被她逼着脱光衣服在冰天雪地里下跪道歉,还当众给我泼脏水骂我是小三,那时候的我啊,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还有这回事?”
秦厉沉神色一凛,阴鸷的眼神看向安抒抒时愈发阴冷,冷笑道,“那安小姐当然也要受一受我们筱柔所受的苦,这样下跪道歉才有诚意!”
“什么意思?”
安抒抒抬头望向身前男人那张光风霁月的脸,眼里一片迷茫,不明白他想怎么羞辱她?
秦厉沉望着跪在地上女人那双如明月般皎洁的眼眸,终是别过头闭上眼,冷声道,“那你也和筱柔当时一样,将衣服脱了,在这里大声说‘你是小三你不要脸’,直到筱柔消气为止!”
烈日当空下,安抒抒跪在发烫的地面上,僵直着脊背微微颤抖。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当年拼命救出来的人会说出这种话。
当年那个大男孩为了保护比他小的孩子,被人贩子打断了手脚,甚至被药水毒哑了嗓子,被胶水弄聋了耳朵。
如今他却真的变成了眼盲心瞎的人,去为了个骗子欺负别人。
“怎么?姐姐是不好意思脱吗?你要是不好意思,那我找曜轩给你脱吧……”
说着,她朝秦曜轩投去一个戏谑的眼神,秦曜轩接收到眼神立马接话,“对,既然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安抒抒,我们也是老熟人了,你也知道我擅长的……就是给女人脱衣服……”
此时他们的周围早已站满了人,八卦的目光全都注视着这边气氛莫名诡异的四人。
苏筱柔扫视了一圈四周围观的人,对这个观众数量很是满意。
想起当年她被安抒抒逼着跪在小区里,被一群男男女女围观,被人当众言语羞辱,那奇耻大辱犹在眼前。
如今,她要加倍奉还!
于是,她故作不忍地拉了拉秦厉沉的衣袖,期期艾艾道,“我看她也不想道歉,那就算了吧,秦哥哥,你还是赶紧联系国外让人把那肝脏供体给别人吧……”
秦厉沉再睁眼时,眼底已闪过一丝不耐,垂眸睨着地上的女人,开口时满是不悦:“你不肯道歉就算了,那供体就……”
“我脱!”
安抒抒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声音,颤着手伸向自己的衬衣领口。
一颗、一颗地解开。
她这些年生长在安家,外公和母亲给她的一切荣耀和骄傲,仿佛也跟随着纽扣一颗颗地解开土崩瓦解。
最终,她将衬衣褪去的那一刻,犹如褪去了粘贴在肌肤上的铁衣铠甲般艰难,一股名为屈辱的烙印就这么一寸寸地印在她肌肤上,狼狈不堪。
“哈哈哈……安抒抒你也有今天!”
苏筱柔站在阴影里笑得肆意张狂。
而安抒抒跪在滚烫的日头下接受着阳光的暴晒和众人各色眼光的凌迟。
秦曜轩越过他大哥看向一旁笑得愉悦的苏筱柔,同样心情愉悦地唇角也勾起一抹轻笑,再垂眸看向安抒抒时眼底已满是恶意,“说啊,快说‘你是小三’啊!不说你的小情人就没救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