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硅胶宝宝、换尿布、做排气操,就连做辅食也得心应手。
从班上毕业的时候,老师开玩笑的说,他都可以考月嫂证了,是最称职的准爸爸。
可这是第一次抱真实的宝宝,抱他和明宛的血脉。
无论上课的时候再怎么熟能生巧,这会儿都显得无比笨拙。
可这个在襁褓里几乎没有份量的小东西,眨着不屑的眼睛,居然冲他翻白眼。
打从那开始,边城就知道这小子绝对不让人省心。
事实也如他所料,自从边炀学会走路之后,就再也没让他省心过。
家里什么东西贵他玩什么,古董字画的损失简直不计其数,就连他藏酒庄地下室犄角旮旯里的陈年老酒,都能让他扒拉出来嚯嚯了。
终于熬到他上学的年纪,边城以为能松口气,结果更糟糕了!
他被老师请家长去学校的次数,比这小畜生自己去学校的次数多!
偏偏每次考试,他还能拿回来一张完美的考试成绩单堵他的嘴,让他愣是干瞪眼。
后来大院里几个大人攀比孩子智商,被边炀爷爷也拽去做智商测试,导致边炀在五岁那年,就凭一己之力把别家孩子衬托得像个智障。
打从那开始,边城就对他不怎么上心了。
因为他知道,这小兔崽子混蛋是混蛋了点儿,但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所以后来,他把重心全放在了妻子和公司上。
可他大概忘了,再厉害的小孩,终究是个小孩。
渴望父母的关爱和陪伴,渴望得到认可,渴望交流……
这么看着边炀的脸,边城恍惚间发现,他们父子俩已经十几年没能坐在一起好好谈过了。
每次见面就会鸡飞狗跳。
明宛说过他很多次,他都不以为然。
边城接过那杯水,别开视线,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然后嘀咕了句,“老子要是能活这么多年,还不得送到研究所给人研究去了啊。”
边炀双手懒懒的插在口袋里,低头浅笑,“那他们估计会一无所获吧,因为就算把你解剖了,里面也空空如也。”
边城沉默片刻后,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杯子。
想砸。
果然,他们父子俩不太适合温情路线!
交警来病房的时候,边炀才知道,边城是开车撞路杆上了。
他人没事,路杆事大了。
赔路杆的钱都比他医药费还多。
交完罚金,边炀牵着小姑娘的手,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
这会儿没了别人,两个人的氛围就变得微妙。
牵着的手就跟电线似的,脑海里同时窜出来昨晚上的一幕幕。
边炀担心,她会认为他轻浮。
唐雨担心,他会认为她冷淡。
毕竟晚上她真的睡着了……而且格外香。
“那个……”
“你……”
两个人同时出声,然后又同时闭嘴。
接触到对方的视线后,又同时脸红的挪开视线,忽闪着落在别处。
牵在一起的手烫得出汗,跟火球似的,但谁都没松开。
最后,边炀手抵在唇边,轻咳两声,佯装镇定的说,“你先说。”
唐雨脸红得厉害,白皙的脸蛋在阳光下晒得粉白粉白的。
她也佯装镇定,“我是想说……叔叔应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