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衣姑娘不语。
宋薇一笑,心想,这行为,是不是像极了嚣张跋扈的正室来警告,让她管教自家不听话的女儿。
“放肆。”温周冷声呵斥,“便是赵峰爹娘,也不敢如此荒谬,胆大妄为!我家夫人如何,何时轮到尔等指摘?”
桃衣姑娘被吓的一个哆嗦。
宋薇被宁叶扶着下了马车,走到那姑娘跟前,“我的人如何,还轮不到别人非议。”
“姑娘既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寻了赵家去闹,便是刀架赵峰脖子上逼其成婚,都是你的能耐,跑来胡诌一通,为难一个无辜女子又算什么本事?”
“也是我瞧不上赵峰家中那些污糟,否则他既身处国公府,便是我国公府的人,生死嫁娶,皆为恩赐,岂容赵家做主,当然,赵家若不服,大可将人带走。”
宋薇早就看不惯赵家行为了,先是悄无声息寻上宁禾,叽叽喳喳一通有的没的,如今竟还堵她跟前来了。
“夫君。”她回头看向温周,“你书信赵家,若是不愿人在国公府,便将人带走,莫三天两头予我添堵。”
“好。”温周柔声答应。
桃衣姑娘脸有些发白,她是了解些其中渊源的,赵家奉其为主,怎会将人带走。
她本是想以父母之命勒求,让宋薇将那丫鬟嫁了,一了百了,却不曾想宋薇如此护短,会为了一个丫鬟放弃赵峰,温周竟还答应了。
夫妻二人旁若无人般从那桃衣姑娘身边掠过进了府,回了兰亭院,宋薇才蹙眉问,“赵峰呢,死哪去了?”
“派他出门办事了。”温周斟了杯茶,推至宋薇手边,“夫人方才好生霸气。”
宋薇抿了一口,放下杯盏,“我这强势之名,可是要人尽皆知了。”
“那赵峰折腾了那么些日子,半分成效都没有,属实蠢笨。”
也是她看赵峰待宁禾尚算赤诚,才愿出手帮他一把。
温周说,“往后都知晓了府中上下全是由夫人做主,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如赵家,定会有所收敛,若宋薇再蛮横些,直接做主了赵峰婚事,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除却接受,便只能是将人带走。
宁禾从宁叶口中得知了此事,立即跑来向宋薇赔罪,“都是奴婢的错,连累夫人被扰。”
“与你何干。”宋薇抬手示意她起来,边道,“那姑娘是个有胆色的,若以后寻你,就禀明我知晓,你不是她对手,免的受欺负。”
宁禾吸了吸鼻子,感动点头,“是,奴婢谢夫人。”
宁禾满脸愧疚的退了出去,却恰巧碰着了从院外归来的赵峰。
“咦,宁禾,我…”赵峰本喜笑颜开,快步上前想说几句话,却遭宁禾狠瞪了几眼后转身离开。
“…终于见着你了。”最后几个字被淹没在风里。
这又是怎么了?
赵峰一脸莫名上了台阶,叩了叩屋门,“公子,奴才回来了。”
“公子—”
“滚。”屋中终于有了声响,却吓的赵峰腿倏然发软。
他向廊下台阶上坐着的宁叶投去疑惑视线,宁叶却一收针线回了房。
赵峰无法,就只能一撩衣袍坐在廊下,头抵着柱子,回想今日是否做了什么错事。
这一坐,就到了天黑,宁叶,宁禾端着托盘呈上饭食,经过他身边时皆恍若无睹。
赵峰扶着柱子弯着腰起身,一条腿麻的没了知觉。
“哎,宁禾~”
“宁叶—”
二人一来一往,眼神都吝啬给一个,赵峰尴尬的摸摸鼻子,闭上嘴重新坐了回去。
“黑蒙蒙的天空,犹如我此刻阴沉沉的心情。”赵峰仰头望天,小声嘟囔,后腰却倏然被踢了一下。
他立马回头看去。
“往一旁坐坐,莫挡路。”宁叶端着一盆水,直接泼在了他身侧,溅起的水花掺了尘土迸溅在他衣服上。
赵峰垂头看了眼衣服,默默拢着又往柱子上靠了靠。
他还以为是有人搭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