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宋薇带着宁叶回了府,温周还没回来。
她坐在书案前,面前摆着笔墨,回忆着天字酒楼的经营方式,和与别处不同的地方。
想赢,就要知己知彼,摸清对方的套路。
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晚上。
温周这次倒是没有一身酒气的回来。
宋薇在他进门之前,急忙收了东西。
“这次怎的回来这么早,是花柳巷的花魁不接客了吗?”
温周脸上的笑意瞬间敛住了。
“你每日不阴阳怪气上几句,是浑身不舒坦吗?”
宋薇摊了摊手,不理会他。
温周却是转头看向了她,“我有一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
宋薇语气敷衍,“你能有什么好消息?”
“是哪家青楼又来了漂亮姑娘?或是也想像你大哥一样,抬个妾回来?”
温周,“……”
他直接转身走了,去了书房。
女人,没法沟通。
宋薇撇了一眼,接着回身做自己的事情。
……
温周几日都没有怎么搭理宋薇了。
“小气样吧。”宋薇放下筷子,撇了撇嘴。
温周人已然出了屋,往书房去了。
“不就埋汰了他几句吗,至于一直记仇吗?”
宋薇净手漱口,去了院子里。
安寿堂送来的丫鬟婆子,正打扫着院子。
她站着看了一会儿,才带着宁叶去安寿堂请安。
这几日没听到温老太婆有什么动静,许是有了防备吧。
看来,她要改变改变策略才行,否则这整日的跑,很折腾人的。
这一日,她故意比起前几日晚去了一会儿,她可记得,温老夫人有赖床的习惯。
老嬷嬷让院中的人注意着二少夫人,什么时候过来了,提前进屋通禀。
可丫鬟的速度,却还是没及的上宋薇。
宋薇照旧走到窗口处,这次没喊,却是突然伸手在窗户上狠狠拍了几下。
“祖母,您醒了吗?孙媳宋氏来向您问安了?”
毫无防备的温老夫人正睡的香甜,被突然的响动惊的一骨碌坐了起来。
却是又瞧见了窗口上,映着一张放大的人脸。
“啊……”
……
安寿堂正屋,一阵忙碌,老嬷嬷青着脸,不断给温老夫人顺着后背。
宋薇低垂着头,令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祖母,孙媳不是有意的。”
“这几日,孙媳日日来请安,可都没听见过祖母的声音,孙媳担心您有个什么不好,才想着叫您一声,没成想会吓着了您。”
温老夫人恶狠狠的看着宋薇,不断喘着粗气。
“担心什么?是担心老身还没被你吓死吗?”
她这几日每日都早早醒来,就怕这虎女人又来那一招,她这把老骨头可是经受不起啊。
不曾想,今日躺着躺着就睡着了,没等着她,就又被她给得逞了。
宋薇垂着头,极其乖顺的模样听训。
老嬷嬷,“二少夫人,老夫人年纪大了,不比你们小年轻,您这样,会把老夫人吓出病来的。”
宋薇也表现的十分自责,“祖母,您放心,明日我一定会小点声音的,一定不会再像今日这般鲁莽,吓着您了。”
……
饶是如此,宋薇还是在院里站了小半个时辰的规矩才回兰亭院。
“幸好我吃了早饭,不然那么久,还不昏过去啊。”
都言权贵人家的夫人最是享福,可其中的龌龊与杀人不见血的手段也是有的受的。
不过她也不亏,再来几次,那老太婆铁定要病上一场的,许很快就挨不住,不折腾她了。
温周也从赵峰口中知晓了宋薇这几日请安的方式,嘴角狠狠抽了抽。
又见宋薇这时候才回来,不免嘲笑了一句。
“回来这么早,啧啧啧,祖母可真是手下留情了。”
宋薇懒的搭理他,回了正屋。
高门大户里的日子是枯燥且乏味的,尤其是女人。
睡了吃,吃了睡,又到了天色昏暗,要请安的时辰了。
“也不知哪个该死的定的这规矩,不是明摆着磋磨新妇吗?”
“为何只要女人早晚请安,男人怎么不去?”
温周倚靠在书房门口,就那么看着宋薇边念念叨叨,边十分不忿的又走了。
安寿堂里,只留了一盏烛火,很是安静。
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般都睡的很早。
宋薇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慢慢推开了窗户,将头探了进去。
接着细声细气的喊,“祖母,祖母,孙媳宋氏,又来向您请安了。”
……
“滚,让她给我滚,以后都别来老身的安寿堂!”
温老夫人声音尖利,恨不能将那颗突然出现在屋里的脑袋给捶死!
片刻后,烛火一个个亮了起来,温老夫人却头一歪,突然昏死了过去。
安寿堂顿时炸开锅了,又是请大夫,又是掐人中。
宋薇推搡了下宁叶,“去将二爷叫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宁叶急急跑了,她这才走了进去。
只是丫鬟婆子们都忙碌着,根本没人顾得上宋薇。
这回,连温国公都给惊动了,温老夫人年过七旬了,突然昏厥,可不是小事。
正屋里,乌泱泱坐了一屋子人,除却后院的小妾庶公子们,其余人都来了。
温国公听完了老嬷嬷的叙述,脸上的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
下首的温安蹙着眉,有些庆幸,还好没娶这个疯女人。
而方氏则双目灼灼的看着宋薇,眼底都是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