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这个做母亲的当真是管教不了你了!”
“母亲要如何管教我?”
陆昕澜直接扯破脸面嗤笑一声:“我当初嫁入唐府,看中的也不是进门就能得个管教。”
她这话像是巴掌一般抽在柳氏脸上,提醒她不要忘了当初是如何一再去陆府求亲。
柳氏咬牙,面上青红交加,这二十多年来从没一刻如此时这般难堪。
“怎么,你是想说你后悔了?”
“确实,我确实后悔了,这唐府既然难以容下我,那我便自请下堂,同唐崇礼和离便是。
“我离开唐府不会同外人多提唐府一句,您尽可将所有过错推到我身上。
“日后我们二人各自嫁娶,再无干系。”
她这话同炸雷一般,直直劈在柳氏头顶,将她劈得里外生烟。
“你,你,好你个陆昕澜,我就知道你不愿给崇礼生育子嗣是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是你一再磋磨寻衅,我才有了这般心思。”
陆昕澜嫌恶的白她一眼:“我进门便讲了,我今日在如意楼遭到意外受了惊吓,您既然不愿多关心我半分,又将因由全都怪罪在我身上,你我之间怕是也难有婆媳情分,不若早些散了,您日后寻个合意贴心的儿媳,我也早些得了自在。”
这种婆母她懒得伺候了。
从前是想着这时空既然对女子诸多苛待,她不想处处抗争,不如便顺其自然。
但已经成了亲,她现在和离,之后不论是回陆府还是带着嫁妆独自生活,日子总归比在唐府要自在得多。
唐崇礼人已是呆愣住了,便是柳氏也只是抬手指着陆昕澜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陆昕澜此时心思都在云家还有陆昕然那里,懒得同柳氏再多纠缠,丢下这番话就出门离开。
房门开合间,柳氏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一股难以言说的怒意直冲头顶,她抬手就狠狠在椅背上拍了下。
“真是反了她了!”
她将这婚事看做什么,儿戏吗?!
想成亲便成亲,想和离便和离!
“崇礼,这陆家女娘一定要狠狠敲打才行,你断不能再处处维护她。”
“娘,”被她唤回心神的唐崇礼人都有些失魂落魄,“您就看不得儿子过好日子吗?非要将儿子的房里事搅得一团糟您才满意吗?
“您当年同父亲成亲后也是两年后才有了儿子,为何您如此父亲和祖母没有半句怨言,昕澜她只是想晚些生育,您便不依不饶?
“她这段时日处处伏低做小,不论您如何寻她麻烦,阴阳怪气的开罪,她从未在儿子面前说过您半句。
“她今日在如意楼差点就没了性命,儿子我差点就做了鳏夫,您当真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您怎么就能说出那样一番话?您还是儿子心中那个宽和温善的母亲吗?”
为什么他成亲后,她就变得如此陌生?
唐崇礼眼中含泪,句句都在质问。
柳氏身子发软,双手扣紧椅背这才让自己不至于滑落下去。
“你就是如此看娘吗?你可知娘这样做究竟是为了谁!”
“娘,儿子只知道您若是当真为了我好,就该同儿子一般将昕澜视作最亲近之人,疼她护她,而不是您现在这般,只想她如木偶一般拿捏她。”
想到陆昕澜刚刚那番话,他就心痛的想落泪。
她,她怎么能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