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羽你做得很好,”听完前因后果后,张清胭满意地拍了拍翠羽的肩夸赞道,“此事后你们不必再管,该做甚做甚。”那许世言只怕威胁不到自己了。
办好了这桩事,午后张清胭便随顾姨拿了单子,开开心心地开库房整顿张寅送来的东西去了,就连许世兰低调回来一事都没能印象她的心情。总归这件事情叫萧丛应承下了,办不好他也不会有脸来见她,更何况三房午后才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谁会有那个闲心再找许世兰问一遍那日劫道发生的事?
顾姨眼尖地发现张清胭发髻上簪着一只明显不是俗物的簪子,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姑娘,您这簪子当真好看,是来京城后打的?”
“这个啊,”张清胭伸手
摸了一下发髻上的簪子,想到这物似乎是萧丛某日死皮赖脸强塞进自己妆匣的,俏面不由得一红,借口道,“这是祖母自她嫁妆里挑出来送我的。”
顾姨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心中却是惊疑不止。她也是自幼跟着张寅的,后头又伺候过周霏,以他们二人的富贵,好东西她自然也见过不少。可张清胭头上这只紫玉玲珑簪明显水头极好,看手法分明是内务府制品,且看年份分明是新制,小姐却说是老太太自嫁妆里给她的……
提到内务府,顾姨自然想到了张清胭前几日才提过的救命恩人敬王殿下。看着小姑娘出落得越发水灵标志容颜,且已初具婀娜的身段,顾姨心中忧虑,目光复杂地瞥了眼小姑娘头上的簪子。
想到方才提到这簪子时姑娘面上的绯红……顾姨只希望一切都是她多想。
张清胭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谎言,和一只不甚起眼的簪子,竟是提早了许多暴露了萧丛的存在,更是因此叫萧丛陷入了一段十分困难的“追妻路程”……自然,这些都是后话。
顾姨二人此次带来的东西多是些实用且叫张清胭喜欢的,由此可见张寅与秦氏在此事上是费尽了心思的。也正因看清了这一点,才叫张清胭心中更加复杂。秦氏是她的继母,可却从未苛待过她,即便张清胭不愿承认,也不得不错秦氏对她确实用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想到先前萧丛对自己的保证,张清胭心中一松。难得地好脾气,一连带着顾姨与几个丫鬟上街了数次,亲自挑选了许多上京当地才有的物什叫顾姨一并带了回去,其中有许多还是针对秦氏挑的,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送走了顾姨夫妇二人,张清胭
还没来得及缓一口气,周瑞祥的婚事便到期了。
镇国公府又忙碌了起来。
也不知许世言兄妹是怎么做到的,只知那日三房胡闹了一个下午,在许世兰回来后,许氏竟将这没有规矩的兄妹二人留了下来,对外自说观礼后便会回去,打的什么主意众人也弄不明白。
张清胭对此没甚反应,只要这对兄妹安安生生不要打扰到她,她自然也乐得与他们相安无事,保持面上的友善假象。
可惜,这一切并不是张清胭一个人想就能决定的。
王语婷将要出阁,身为王语嫣妹妹的密友的张清胭自然躲不开添妆这一道,几人一起经历过生死,若是添妆之日不到,镇国公府难免要被人编排,是以府上的所有姑娘这日都是要去的。
府上早已备好了马车,一如先前一般,几人都是两两一辆马车。
“胭儿表妹,”张清胭正欲爬上马车与周芙玉一道,便被这几日深居简出几乎没有存在感的许世兰叫住了。
“我可不可以与你一辆马车,”许世兰怯怯地看了张清胭一眼,似是捕捉到了后者眼中的防备与警惕,她又小心翼翼地添了一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有些话想对你说。”
“自然,”张清胭点头,转头又给了周芙玉一个安抚的笑,她也很想知道这位许家表姐想要对她说些什么,毕竟这么多天的相安无事,她可不觉得这位是能吃下闷亏的主。
“我就说呢,有的人也不怕被人指指点点死活都要出门,原来问题出在这呢?这是上赶着攀高枝呢!”周芙仙本是要与许世兰一辆马车的,见她此时不满的样子,自怕她也不知许世兰会忽然冒出这么一出,当下张清胭对许世兰要与她说的话更加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