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欧阳洺怎么也没有想到,此事从头到尾竟然都是如此缜密的布置。
想着,他只觉得心中一惊,全身上下都是一阵冷汗顺着脊柱滴答滴答地落了下来。
“殿下,”杨懿川见欧阳洺未曾答话,缓步走上前,双手抱拳,对欧阳洺行了礼,“此事说到底都是千宁为了报复我才想出来的办法,原是我对不住您。”
欧阳洺咬着下唇,摇摇头:“你方才说当年张驰得罪的人乃是罗伊皓?”
“是。”杨懿川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可是,以我对罗伊皓的了解,此人一向行事谨慎。无论是为官何位,都未曾欺压百姓。他一直敬重江湖人士,更不会对张驰这样的人物有什么不敬的地方。你说张驰得罪了罗伊皓,此话从何说起?”欧阳洺不解地凝视着杨懿川的眼睛,沉声问道。
那杨懿川的双眼蹙在一起,便是眼角也略微挑动了一番:“这事尚未弄清楚。只是,此事只要问一问罗将军便知了。”
欧阳洺未曾答话,双手背在身后,轻轻点了点头:“我会写信给罗伊皓,将此事问清楚。如今,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策划之人究竟是谁
,一切倒是也好办了。”
“哥哥。”桑卓一心只挂念着杨懿川,见到二人聊这张驰聊得起劲,心中更是不安,“不管张驰此举意欲何为,如今郡主深陷宫中,青城那边也不知张驰有没有后招。咱们面对的还是一团乱局。”
欧阳洺和杨懿川闻言,皆是面面相觑,目光在空中已经撞击了几百个回合。
过了很久,欧阳洺才转过身,望着屋外的月色:“鸳珍是自愿留在宫中的,我想以她的性子定然会有办法。如今,咱们只能将宫外所有的事情做好才是。”
说完,欧阳洺的左眼落在桑卓的肚子上,沉声道:“倒是你,我方才见你一直捂着自己的肚子,可是有了什么动静?”
桑卓闻言,下意识地转过头,瞧着杨懿川的双眼,忍不住笑了笑。
“殿下,”杨懿川见状,也是唇角勾动,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昨日桑卓回府之后,一直说身上不舒服。已经请了大夫来瞧过了。桑卓,有了。”
欧阳洺哦了一声,也是惊喜万分地凝视着桑卓的肚子:“好,好,好。甚好,甚好。”他一边说着一边摩挲着双手,走到桑卓身边,“
我与鸳珍大婚当日,鸳珍还提起,你已经嫁给杨先生多日,算起来也该有个孩子了。”
桑卓欣喜地别过头,瞧着杨懿川。
许久之后,她才抿着双唇,低下头:“哥哥,此事了却之后,我便准备同您和郡主一同游历江湖。”
“你?”欧阳洺的眉角挑动,诧异地瞧着桑卓。
“我已经和懿川商量过了。他自小便做了这个玄机阁阁主,遭罪受苦这么多年,早就应该选择一个新生活了。”桑卓说着,转过头,重新望着欧阳洺,“自从我到了京城之后,只要您和郡主是真心关心我。其实,早在你们二人这一次离京之时,我便想随着你们同去。只可惜,当日玄机阁离不开懿川,所以才留在了京城之中。”
“那你们若是跟着我们离开,玄机阁怎么办?”欧阳洺盯着杨懿川的双眼,沉声道。
“殿下放心,”杨懿川点了点头,“这些年,我已经培植了不少人手。这些人之中也不乏能人异士。到时候,他们之中自然会有人能够担起这阁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