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懿川见桑卓双眼通红,凝视着自己,心中也是一沉。
他思索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我也是刚刚知道。这皇后娘娘当年为了能够嫁给陛下,所以……”
“这么说,父皇说得都是真的?”桑卓闻言,更加不可思议地凝视着杨懿川。
显然,在杨懿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桑卓根本没有相信皇上的话。
杨懿川瞧着桑卓的眼睛,心中不安。
他伸出手,将桑卓环进怀中:“桑卓,那些都是上一辈人的事情。再说了,皇后娘娘做出那些事情的时候,你都尚未出生,这些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桑卓的情绪激动起来,挣扎了两下,高声道:“怎么能说没有关系呢?皇后娘娘是我最尊敬的娘娘,太子哥哥是我最喜欢的哥哥。如今,皇后娘娘竟然变成了太子哥哥的杀母仇人。这……”
杨懿川闻言,直起身子,两只手握住桑卓的肩膀:“桑卓,即便如此,也和你没有关系。这些都是皇后娘娘和欧阳洺之间的事情。我相信,殿下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将这些事情和你牵扯到一起。”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桑卓擦了擦脸颊
上的泪水,啜泣了两声,肩膀还上下耸动着,低声道,“可是,父皇说了。这一次,墨京城的事情,只怕就是太子哥哥要寻皇后娘娘的仇。到时候,我要帮谁呢?”
“你谁也不用帮。”杨懿川握住桑卓的手腕,“桑卓,若是他们二人有任何一个人需要你帮助,那边证明此人并没有将你的处境放在心上。我相信,殿下不会这样做的。皇后娘娘……”
说到这里,杨懿川有几分犹豫。
许久之后,他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接着说道:“皇后娘娘也不会这样做的。”
桑卓闻言,这才抽动了两下肩膀,稳定住情绪,凝视着杨懿川:“可是,我也不想看着太子哥哥和皇后娘娘之间拼一个你死我活。”
杨懿川瞧着桑卓的眼睛,双手将她散落在耳边的碎发,轻轻别在她的耳后,笑了笑:“有我在,不会的。”桑卓这才挤出一个笑容,扑进杨懿川的怀中。
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一时之间相顾无言。
杨懿川的目光越过桑卓的后背,望着屋外的方向。
他知道,自己许给桑卓的这个诺言,终究是一场空。
若是欧阳洺知道了真相,
真的要和皇后娘娘拼个你死我活,只怕不仅仅是他这个无足轻重的玄机阁阁主,即便是皇上也无济于事。
……
墨京城。
和杨懿川猜测得基本一致。
这欧阳洺刚刚知道影子传来的真相之时,几乎奔溃。
他自小便算是养在皇后娘娘宫中。
虽然,欧阳洺自小就知道,皇后娘娘并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他对待皇后娘娘却是真心实意的。
即便是这一次离开京城,欧阳洺谁也未曾拜见,只见了皇后娘娘一面。
彼时,皇后娘娘的身子已经十分不好,可还是强打着精神和欧阳洺说了一阵话。
那个时候,欧阳洺还暗自发誓,若是自己在江湖上寻到了什么名医,一定要他来给皇后娘娘医治一番。
可他万万也想不到,皇后娘娘竟然会是自己的杀母仇人。
影子望着欧阳洺的眼睛,便是他这样的人,心中也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