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
步走到苏媛穆的卧榻之边,从袖子中拿出一根丝线,搭在苏媛穆的手腕上,另一只手握住丝线的一段,仔细地号起苏媛穆的脉搏。
“杨先生。”苏媛穆见杨懿川坐在卧榻之边,闭着眼睛,倒像是真的煞有介事一般,惊讶地问道,“从来不知道,这玄机阁的阁主,竟然也有诊断治疗的本事。”
杨懿川微微笑了笑,瞧着苏媛穆,淡淡地说道:“玄机阁阁主只是一个名义而已。我也是偶然之间才得了这么个名头。我虽然是阁主,可是,更多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寻常人而已。”
闻言,苏媛穆微微笑了笑:“杨先生说得对啊。这身份是身份,我们自己是我们自己。”
杨懿川号完脉,直起身子,收回丝线,对苏媛穆道:“听闻巧嫔娘娘这些日子呕吐不止,偶尔还会有流鼻血的现象发生?”
苏媛穆缓缓点了点头:“是啊。”
“不知这现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杨懿川瞧着苏媛穆,低声问道。
苏媛穆想了想,喉咙滑动,竟然露出几分紧张的神色:“大概是在前些日子开始的。”
“陛下。”杨懿川站起身,对皇上行礼道,
“草民听说,巧嫔娘娘的胎从前乃是刘太医为娘娘诊治的,不知这位刘太医现在在何处?”
苏媛穆和皇上闻言,皆是面露男色。
他们二人四目相对,瞧了对方一眼。
皇上深吸一口气,对杨懿川道:“这位刘太医想来应该是知道自己没能保护好娘娘和皇子,已经畏罪自杀了。只是朕下令封锁了此消息而已。”
“畏罪自杀?”杨懿川和桑卓闻言,皆是心中一沉。
杨懿川瞧了苏媛穆一眼,低沉着声音问道:“那敢问巧嫔娘娘,您的这种现象可是在刘太医自杀之后才出现的?”
“不是。”苏媛穆摇摇头,“刘太医便是因为我已经出现了这种现象,所以才自杀了。”
闻言,杨懿川更加肯定,这苏媛穆的胎像便是由刘太医做了手脚。
他转过头,瞧着皇上,缓缓站起身,对皇上行礼道:“陛下,娘娘这一胎并不是最初就是这样的,而是被人给娘娘下了砒霜。”
“砒霜?”闻言,皇上和苏媛穆诧异地瞧着杨懿川,“什么人这么大胆?”
“想来,能够给娘娘下了这么精确的砒霜,还不为人所知的,便只有一直照顾娘娘胎像
的刘太医了。”杨懿川瞧了皇上一眼,低声说道。
皇上的双手紧紧地攒在一起:“这贼子,在宫中伺候多年,竟然生了这样的心思。”
“皇上。”杨懿川睨了黄皇上一眼,“草民的医术并不如孙大夫的精良。可是,就连草民都能察觉娘娘这一胎乃是被人下了毒,这孙大夫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苏媛穆的双手紧紧地握住被子的一角,突然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
她身子弓了起来,一阵燥热的疼痛感从脚底一路传到了她的头顶之上。
“娘娘?”桑卓见状,忙走上前,一只手轻轻搭在苏媛穆的身上,轻轻拍了拍。
苏媛穆深吸一口气,凝视着皇上,喘着粗气,对皇上道:“陛下,这孙琦八成便是和刘太医是一伙的。他知道,自己在京城之中犯下了这么多事情,定然不会被陛下您放过的。可是,只要他还有用,咱们便无法定了他的罪。陛下,臣妾肚子里的可是皇子啊。这孙琦为了自己的狗命竟然敢这样对待皇子,请陛下为臣妾和皇儿做主啊。”
皇上闻言,深吸一口气,别过头,瞧着杨懿川:“杨先生,这砒霜的毒能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