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祥逸冷哼几声,对着身好的小厮摆了摆手:“扶起来。”
小厮们即刻上前,正要伸手去扶祭品桌,秦渝婉却沉着脸,指着那张桌子:“我看看谁敢。”
“夫人?”小厮们即刻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诧异地看着秦渝婉。
他们别过头,看了看苏祥逸,向后退了两步。
苏祥逸的面色一冷,走上前,一把握住秦渝婉的手腕:“苏鸳珍死了对尚书府百利而无一害。就算她不死在天牢中,回到府中,我也不会放过她。”
“苏祥逸!”秦渝婉一把甩开苏祥逸的手,“珍儿是你的亲生女儿。她被皇上下狱你不管不顾便也罢了。如今,她生死未卜,你竟然急着为她置办灵堂?你究竟有没有半分人性?”
“人性?”苏祥逸冷笑着盯着秦渝婉,“若是我没有人性,这灵堂她也得不来。苏鸳珍与沛国是否有关联还是一个未解之谜,如今我冒着惹怒陛下的罪名置办灵堂,就是圆了我们一世的父女之情。”
秦渝婉向后撤了一步,一双眼睛之中满是泪水地盯着苏祥逸:“是谁说珍儿死了?
天牢之中的犯人,若是死了,也要狱卒亲自前往府中递送消息才行。敢问尚书大人,是否有天牢中的管事递来的消息?”
苏祥逸愣了愣,他才收到苏映锦的消息便急着置办灵堂,早已经将此事抛诸脑后。此刻听到秦渝婉的话,面色更是不佳。
“夫人此言差矣。”不等苏祥逸回话,灵堂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
秦渝婉顺着那女声看去,只见苏媛巧打扮精细,一身的白色孝服分外扎眼。
她拎着自己的裙角,才走进灵堂,便欠身冲着秦渝婉行礼,低声道:“夫人,苏鸳珍乃是陛下亲自下令收押的重犯。她若是死在狱中,陛下不想按照常规方式处理,也算是正常。难不成夫人还想父亲特意去寻陛下的指令吗?”
秦渝婉盯着苏媛巧的眼睛:“此处哪里有你说话的份?莫说是陛下尚未下旨,就算真的是陛下的旨意低调处理此事,难道我这个做母亲的连过问一下的权利也没有吗?”
苏媛巧打眼瞧了瞧秦渝婉:“夫人,我若是您,便换上孝衣,送苏鸳珍最后一程。而不是在这里做这些无用功。您要知道,苏鸳珍通敌叛国,犯得可
是死罪。”
“通敌叛国?”秦渝婉冷哼两声,“若是珍儿真的通敌叛国,为何陛下会更改圣旨,只将她收押,却没有处死?”
“好了!”苏祥逸恼怒地摆了摆手,打断两个女人的争论,“苏鸳珍已死。她活着的时候对尚书府没有半分益处,且多次连累尚书府,如今死了,也算是好事一桩。”
秦渝婉别过头,不可思议地盯着苏祥逸的眼睛。
她万万也想不到,这句话竟然会从一个做父亲的口中说出来。
秦渝婉正要答话,苏祥逸却对着她摆了摆手:“秦渝婉,你当年诞下苏鸳珍之时我便说过,说是来日,此女能为尚书府增光添彩你定然是我尚书府的头功。可若不能,我也不会追究你。只要你不在葬礼上多加阻拦,乱生祸端,你还是尚书府的夫人。”
“是吗?”秦渝婉冷笑两声,“若是我不肯呢?苏祥逸,你还敢休妻不成?”
苏祥逸早已经对秦渝婉没了感情,一直顾及着丞相府的威名。
如今,秦渝婉与秦贵妃交恶,丞相又因为苏鸳珍的事情失了势,他早想摆脱秦渝婉。
此刻便冷着脸,点了点头:“你可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