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时不同往日了,他已经不是那个贫困人家的书生了,他现在位高权重,是处于朝堂核心的六部之一的礼部尚书,不过是低于几人,却在万人之上,哪里还能任由秦家的人在凌驾于自己之上?
他是尚书府的一家之主,一言九鼎,可是他想过继苏映锦为嫡女,不过是一件小事,竟然被这母女两人给折腾黄了,让他心生挫败之感,仿佛又一次回到了当年站在丞相府的那种卑微境地。
因此,苏祥逸对苏鸳珍这个女
儿也是厌恶非常,今日才会连番呵斥责骂,甚至被顶撞了之后动了手,连带着趁机对着秦渝婉恶言相向,这些都是他隐秘的心思,从不为外人得知。
如今,他心底最深处的隐秘竟然被苏鸳珍一语道破,苏祥逸顿时慌了神,下意识的看向了秦渝婉,见她果然面色凄凉,眼神失望之极。
苏祥逸气得咬牙切齿:“你这逆女,莫非是魔障了不成?胡言乱语什么?”
“我胡言乱语?那我问你,”苏鸳珍言辞锐利:“苏媛穆,苏媛巧言辞凿凿,说我半夜偷偷外出,彻夜不归,说不得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辱我清白,父亲打算如何惩戒?带着下人在我的院子大闹,出手伤人,又该当何罪?而我身为尚书府嫡长女,惩罚出言不逊心思恶毒以下犯上的庶女,又错在何处?请尚书大人指教!”
愤怒之下,她竟然是直呼苏祥逸“尚书大人”,可见是气狠了。
“母亲不过是心疼我,问询一句实情,又哪里有半分不妥?父亲对我没有半分慈父之心,也不管母亲是否会心痛,哪里是对母亲有半分情意的样子,我说的可有错?”
前世今
生,两辈子的伤心愤怒,今日,苏鸳珍终于是有机会,一并爆发了出来。
她不明白,即便当日父亲求娶母亲别有所图,可是十几年朝夕相处,母亲又是个痴情的,苏祥逸他当真就没有半分怜惜?以致母亲前世郁郁而终,他却没有半分动容。
秦渝婉本是伤心苏祥逸不信她们母女,可是此时见女儿字字句句如杜鹃啼血,心中大痛,连忙将女儿抱入怀中,声泪俱下。
“珍儿,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母亲不好,只顾着自己和你父亲的情意,居然忽视了你的感受,让你受尽委屈,无处可诉。你别怕,你还有母亲在,苏家待你不好,母亲带你回秦家,必不会让你再受半分委屈了。”
苏映锦等人心中大喜,勉强压抑着面上的笑意,看向苏祥逸。
苏祥逸闻言,心中陡然生气一股不祥之感,皱眉道:“夫人这是何意?”
秦渝婉有些不舍的看着她,犹豫着低头,看到女儿高高肿起的面颊,伤心愤怒的眼睛,陡然清醒,冷冷的道:
“老爷既然不喜我们母女,我们母女也不碍着老爷的眼,我带着珍儿回秦家,还请老爷休书一封,放我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