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没看到顾言诺人影,她就跟旁边的药童的聊了两句,知道他往药库去了,就又跟着隔着门和顾言诺说了几句话。
顾言诺没理她,她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最后顾言诺实在受不了了,大声说:“你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没用的?”
我这才松了口气,实话实说:“我……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呢。”
后来余研又来了,她刚一张嘴,顾言诺就用那种冷冷的态度回答:“我还活着呢。”
此时,余研到了太医院,天已经黑了,屋檐下的灯一个接一个地亮起来。但是当她走到顾言诺的门口,发现屋子里还是黑乎乎的。
因为到了傍晚天快黑的时候,通常是顾言诺自己点灯,但这时候屋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路过的太监或者药童都以为他不在屋里,可能去药库或者藏医阁了。
余研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看到房门没关严,就寻思着把带来的东西搁门口,等他回来估计又凉透了。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轻轻地推门进去了。
屋里的光线早就暗了,余研一进门,发现房间里影影绰绰的,乱糟糟的一片。
余研本来想帮顾言诺收拾一下,正弯腰去捡脚边的碎瓷片时,无意中一瞥,发现桌案脚边一堆书
估计是撞翻了桌案,书哗啦啦地掉了一地,看起来挺乱的。
余研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过去,把乱七八糟的书和打翻的药材收拾了一下,这才发现地上有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顾言诺。
他竟然在地上昏睡着了,余研扶他,他也没醒。余研轻轻叫着:“侯爷,侯爷?”
夜幕下,她终究没能把控住自己,焦虑地喊道:“顾言诺,你快醒醒啊,顾言诺?”
她模模糊糊地看到顾言诺皱了皱眉,余研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鼻尖,然后整个人像是突然卸下了重担,一下放松地坐在地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顾言诺感觉被打扰了,心里有点烦躁。他半梦半醒之间,发现那个打扰他的声音又消失了,不禁更加郁闷。
要么一开始别去打扰他,要么就坚决把他叫醒让他发发脾气,这样半梦半醒地吵他算怎么回事儿啊。
等到顾言诺慢慢地睁开眼睛,一开始他啥也看不清,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他感觉身侧后面好像有一点点暖洋洋的,挺舒服的。
然后他发现自己竟然靠坐着,身子斜倚着一个人,头还靠在这人的肩膀上,后背也紧紧地贴着对方。
她身上的味道顾言诺不觉得讨厌,反而挺熟悉的。
一闻就知道是余研。
接着顾言诺又发现,自己的手腕被她抓在手里,好像……她的手指正放在他的腕脉上?
余研诊得挺认真。
要是别人这么做,顾言诺可能会立刻把手腕抽回来。但这个余憨憨,虽然之前让她稍微学过一点诊脉的技巧,但那简直连皮毛都算不上,她能诊出什么名堂呢?
顾言诺竟然破天荒地有点耐心,配合着她。
过了一会儿,顾言诺声音有点哑地问她:“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吗?”
余研紧张地握了握手指,吞吞吐吐地说:“你,你该不会是……得了瘟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