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推搡(1 / 2)

陵容本以为皇后娘娘会尽快对恬嫔动手,却没想到春去夏来,皇后居然始终没有动静,仿佛当真是个慈爱的皇后娘娘一般。

“昨夜三阿哥又在景仁宫闹了一晚,听说他想去看李常在。

但皇后娘娘不准,三阿哥便痛哭流涕,不断诉说自己对生母的思念之情。”

在宫道之上,处处都能听到三阿哥的流言蜚语。

想来是皇后娘娘有意为之,叫后宫众人都看一看,三阿哥这个不念养育之恩的皇子。

禁足李常在的是皇上,并非她乌拉那拉,三阿哥若继续吵闹下去,不仅会惹得皇上厌弃,还会惹得皇后重新思虑,看看要不要换一个皇子扶植。

“娘娘,这流言蜚语,对三阿哥的名声并不好啊。

皇后娘娘就这般任凭流言发酵,不做任何制止吗?”

“也不知道皇后娘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陵容与照水走到了景仁宫门口,正巧看到了夏冬春,“但她做每件事都有缘由,我们小心些,这些日子决不能接触三阿哥。”

眼见着夏贵人越走越近,照水没有再出声,她只是点了点头,便扶着陵容停下脚步,等着夏贵人一同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这天气渐渐热了,”夏冬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手中用的居然还是陵容绣给她的那条丝帕,“这汗是擦也擦不净,粘在脸上烦人的很。”

陵容瞧着手帕,对夏冬春这一系列小动作有了几分了然,“丝帕质地光滑,本就不太适宜吸水擦汗。

若是夏贵人不嫌弃,请安之后便去我那里坐坐,看看有没有其他手帕得你的心意。”

“这怎么好意思呢,”夏冬春装模作样地推辞了一番,“你也是辛辛苦苦绣的,我这样白白拿走,肯定会心里不安的。”

“良心不安的话,不要也是可以的。”陵容瞥了夏冬春一眼,先一步进了正厅。

夏冬春没想到自己只是客气两句,这帕子还没了,忙急匆匆地追进去,问陵容要了两条帕子才肯罢休。

与两人欢愉的气氛全然不同,正厅中坐着的人脸上都挂着严肃,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气氛怎么这样冷。”

“是三阿哥,今儿早上没去晨读,不管不顾地冲去了长春宫。

说是李常在病了,他心中担忧,读不进去书。”

恬嫔瞥了皇后一眼,见她没有任何不悦的意思,方才与陵容继续低声交谈,“皇后娘娘派人将三阿哥请出长春宫,却被严词拒绝了,听闻剪秋还挨了三阿哥一巴掌呢。”

“三阿哥心系生母,也没什么不对。”

皇后其实将她们二人的交谈听的一清二楚,“只不过他不该这样激动,总该回过皇上或是本宫,得了准许再去。”

“李常在是身体不适吗?叫三阿哥这样担忧。”见厅中无人应和,淳贵人便开了口,好叫皇后娘娘不至于太过尴尬。

“这两日确实有些不适,本宫已经叫了太医去看,其实只是有些热症,用了药便好了。

只是不知道是何人告诉了三阿哥,还有意夸大,才叫三阿哥这般不守规矩。”

皇后虽有意试探众人,但奈何所有妃嫔都木着一张脸,一点异色都没有露出来。

“待三阿哥下学之后,皇后娘娘亲口问问便是,若真是有人故意挑拨,绝不能轻饶了她。”

淳常在的肚子越发大了,四肢却仍旧纤瘦,看着着实有几分可怖。

偏生她的动作幅度又大,总觉得下一秒就会从椅子上滑下来,落在地面上哀声惨叫。

陵容虽然离得远,但还是下意识地偏了偏身子,不敢直视淳常在。

“只是苦了剪秋,怕是......”

“剪秋做错了事情,被罚也是应当。”皇后突然便冷了脸,她看了淳常在地肚子一眼,很快便转换了语气,“再过两个月,就到了你临盆的日子了,便不用日日来景仁宫请安了,好生养着身体才好。”

“自从发生敬贵妃那件事后,嫔妾便不敢再多用了。”

淳贵人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面上的烦恼比为人母的甜蜜更多,“嫔妾整日都在想,还要多久才能生产,可这日子一天天的过,总是望不到头。

有时甚至觉得,若是没有孕有子嗣就好了,嫔妾还能像从前一般快乐。”

淳贵人年龄还小,自己的稚气还未完全褪去,就要为人母亲,即便怀胎十月,也很难立刻变得成熟可靠。

因此,她满脑袋想的都是生下这个“累赘”,早日恢复了自由身,再享受从前的快乐。

“待你产下皇子,就知道有个孩子是人生之幸事了。”

皇后心中如何哂笑无人知道,只不过宫中许多女子入宫直到现在都还未曾有孕。

淳贵人这话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就和炫耀没有什么区别了。

果不其然,只听见夏冬春哼了一声,“这话若是叫你的栩姐姐听见,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若非被那年氏算计,只怕她也有子养在膝下了吧。

可淳常在有这福气,却宁愿不要,可当真是……”

夏冬春做出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看了看殿中那许多没有子嗣的妃嫔,似乎是替她们可惜一般叹气。

淳贵人没想到夏冬春居然跳出来演这么一出戏,虽然她心中还是觉得这孩子阻碍了自己的玩乐之趣,但也很快转换了说辞,免得将众人嫉恨的目光都引到自己身上来。

“看来夏姐姐是曲解了淳儿的意思呢,”淳贵人露出极为开朗的笑容,“淳儿的意思是,有了孩子就有了软肋。

若是不小心伤了孩子,我不知道要有多伤心。

所以才说若是没有怀孕便好了,也不会叫他还在腹中,就面对这么多的危险。”

眼见着夏冬春又露出不屑的目光,淳贵人的笑容更加深了,“人心隔肚皮,淳儿如何担忧都是不为过的。

瞧瞧,方才我并未说什么,就惹得夏姐姐慷慨陈词,说我不愿意孕育子嗣。

若是我今日不在场,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呢。

这风言风语若叫皇上听见了,岂不是要徒增烦恼,进而厌恶嫔妾了。

皇后娘娘,届时您可要帮淳儿向皇上证明清白啊。”

“你这嘴皮子倒是利落,三言两语就说我有意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