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可是累了,不如奴才叫人准备些吃食,娘娘在树下吹吹风,看看风景,可好?”
“无事,刚好我要回水木明瑟一趟,苏公公安心陪着皇上吧。”
陵容被照水扶着下马,她今日在马场中没有见到叶澜依,心中有些惦记,便想着趁机去找一找她。
苏培盛听闻陵容要走,立刻便行了礼,“马场距离水木明瑟有些远,可要奴才送一送小主?”
“不必,有照水跟着,你安心陪着皇上便是。”
陵容带着照水,直接便带着照水,去寻叶澜依了。
待看到叶澜依时,发现她因为暑热重病倒下了。
只不过叶澜依只是一个驯马女罢了,哪怕病重也要做事,甚至没办法请一个太医诊病。
看到陵容进来,叶澜依挣扎着想要起身。并非是她想要给陵容请安,只是觉得自己这副模样,着实不适合见人。
“好了,就算你躺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陵容看她那挣扎的模样,便叫照水为叶澜依把了下脉。
叶澜依本想挣扎,但奈何病重的很,并没有力气挣脱开照水的手。
“不必,不必麻烦安嫔娘娘了。”
只不过照水并不听她的,仍是抓住叶澜依的手腕,为她诊着脉。
“中了暑热,又太过劳累,所以病倒了。”
照水学了许久的医,暑热风寒还是能瞧上一瞧的,她看向陵容,“此时叶姑娘还发着热,一定要尽快退热,否则很有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叶澜依此时已经烧的迷迷糊糊,她只觉得嗓子如同干枯的河,连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即便叶澜依想拒绝陵容的帮助,也只能躺在榻上,任凭陵容派人去找太医拿药、熬药,直至喂到她的口中。
她想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安嫔要帮自己,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教她骑马了吗。
叶澜迷迷糊糊地想着,但药效很快就发挥了作用,她立刻便昏睡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这两个人已经全部离开了。
她的身体好了不少,但还是有病后的虚弱,好在陵容留下了药材,足够支撑叶澜依到病愈了。
“叶澜依,别偷懒了,有人找你。”王嬷嬷大力地拍着门,半天没听见叶澜依声音,变得更加不耐烦,“快点滚出来,栩常在找你。”
叶澜依冷着一张脸,唰地把门打开,“嬷嬷这么大的声音,也不怕吵到栩常在。
万一惹恼了主子,恐怕嬷嬷你啊,吃不了兜着走!”
王嬷嬷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听见叶澜依这般硬气,还真以为她和栩常在有什么关系。
“呦,这是攀上高枝儿了,都会顶撞我了。”王嬷嬷翻了个白眼,用力地推了下门,憋着一股子气离开了。
叶澜依根本不认识什么栩常在,她转头看了看桌上的药材,犹豫了一下还是找了个安全的地方给藏了起来。
那个王嬷嬷心眼子小的很,保不住要趁她去见栩常在的时候,把自己的药给拿出去丢了。
用砖块将药材挡住之后,叶澜依才放心的出门去见栩常在。
栩常在带着浣碧,两人在正厅里与王嬷嬷讨论着什么,瞧着王嬷嬷得了打赏之后一脸谄媚的模样,叶澜依就从心底里觉得恶心。
“叶姑娘呢,可带过来了?”
王嬷嬷一扭头,就瞧见叶澜依立在门边,她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要揪叶澜依的耳朵。
“好了,王嬷嬷,这儿没有你的事了,下去吧。”
甄嬛及时开口,拦住了想要欺辱叶澜依的王嬷嬷。
王嬷嬷悻悻地收手,她背对着栩常在,恶狠狠地瞪了叶澜依一眼,满脸不高兴地走了。
“栩常在,找奴婢有什么事情。”
“你这奴婢,见到栩常在怎么不行礼。”浣碧颇为不悦,自家主子的地位不知道比这个驯马女高出多少,居然被这般傲慢对待。
叶澜依立刻行礼,但语气还是那么冷淡,“奴婢给栩常在请安,栩常在万福金安。”
“你!”
“好了!”
甄嬛摆了摆手,她并不太在意这些礼数。只不过浣碧开口了,她也不好叫停,打自家奴婢的脸。
“叶姑娘,我有一件事儿,想要问一问你。
在惠贵人被禁足在圆明园期间,你可有在园中发现什么异常?”
叶澜依皱了皱眉毛,这栩常在声音温柔,但是却难听的很,“惠贵人是谁,奴婢不知道。”
听见叶澜依说不知道,甄嬛也不由得皱了眉。
来圆明园之前,她去慎刑司见了流朱,在询问流朱在圆明园的经历时,流朱提到了自己被惠贵人囚禁的事情。
在流朱的叙述中,她先是被囚禁在一个有马的地方,后来才被惠贵人带去了碧桐书院。
甄嬛很是奇怪,那个时候的圆明园,除了四阿哥,就只有惠贵人一个主子,她又哪里需要将流朱囚禁在别的地方。
因此,甄嬛认定了自己用天象之说打掉沈眉庄胎儿之事,是有人从中作梗,因此才来这马厂中调查。
只可惜,马厂中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情,现在只剩下这个常常驯马照顾马匹的宫女,最有可能知道流朱究竟是被谁囚禁在了马厂里。
但她却说自己不知道惠贵人是谁,甄嬛又怎能不心生恼意。
“栩常在不妨说的清楚一点,奴婢整日在马厂里,平时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各位主子,又怎么会知道园中有什么异常。”
叶澜依向来直爽,最是讨厌说话弯弯绕绕的人,有什么事情,直说不是更好吗,非要弄得这么麻烦。
“我身边一位贴身侍女,曾被人囚禁在马厂中,我想帮她找出那个囚禁她的人,为她讨回公道。”
甄嬛语含悲伤,她在慎刑司看到流朱的可怜模样,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阵悲伤。
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将流朱从慎刑司中救出来,也要顺势将那个毁坏自己与沈眉庄姐妹之情的人,从暗处给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