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嫔小主这话说的有趣儿,即便是皇后娘娘,也不敢在宫中随意动手杀人吧。”
颂芝明显不相信陵容的话,这宫中手段多了,但是还没看到谁敢直接将人下毒弄死。
即便是自家娘娘,也不过是下些痴傻的药罢了。
“信与不信,由你。”陵容也不勉强,她摆了摆手,便叫照水送颂芝离开。
“等等!”颂芝略沉吟了一会儿,方才小心翼翼地问出口,“想动手的,便是安嫔小主吧。”
“那你可就冤枉我了。”陵容并不正面回答颂芝,还是假装自己是好人的样子,一脸担忧地叹气,“只不过是听了些消息罢了,年答应在翊坤宫中小心着便是。
毕竟怀有子嗣,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吗?”
“我们娘娘已经被降为答应了,恕我们不能将吉星这个暗子借给您用。”
陵容只是点头,只要颂芝不是个傻子,就不会在这时候掺和进这些是非之中。
只不过她即便今日在自己这里拒绝了,明日也还会想办法与吉星联系,问一问端妃的动向的。
待知道了端妃与甄常在频繁接触之后,年答应一定会叫吉星帮福常在的忙的。
“还有一事,若不是安嫔小主想对端妃动手的话,会是谁?”
“这事儿你自行问问吉星便是,她的家人都在年答应手里,又怎会欺骗你呢。
好了,夜深了,颂芝姑娘好好回去休息吧。”
陵容不欲多言,她摆了摆手,照水便直接托着颂芝的手臂,将她给带了出去。
好一会儿,送走颂芝的照水方才回来,“小主,我们在这时插手,若是被查出来的话……”
“我们又没有亲自动手,就算日后皇上查出来,也不过是知情不报罢了。”
照水还是有些担忧,毕竟按照福常在的想法,她是想直接毒死端妃的。
若是年答应在小主的怂恿之下,真的叫吉星为福答应大开方便之门害了端妃。
日后顺着吉星这条线,无论如何都会查到小主的吧。
“放心吧,若是端妃真的出了事儿,动手的是福常在,帮忙的是年答应。
除非这两人,说是我胁迫她们对端妃动手。”
陵容终于绣好了香囊,凑近烛光仔细端详,“可我与端妃无冤无仇,又怎会下这般毒手呢?
再说了,年答应是我或者别人能随便收买的吗?”
听闻陵容这般说,照水才勉强放下心来。
其实她也想不通,小主为什么要帮忙促成这件事情。毕竟小主与端妃,确实没什么大的矛盾。
唯一的一件事,便是端妃想要抱养公主,只不过也未曾用什么激烈手段。
“甄常在那边有恬贵人收买的小李,端妃娘娘那边有年答应收买的吉星。
小主,奴婢总觉得这宫中,没有人可以信任。”
“你只要相信我就好,其他人是否可以信任,有我呢。”
其实承乾宫中又何尝没有皇后的人,从宝鹃到栀子,皇后收买了不知多少人。
但只要自己周围还有宫人伺候着,皇后就总会有办法伸手进来的。
皇后犯的错越来越多,在皇上面前慢慢积累着,最后再利用纯元皇后之事,就足以将皇后彻底拉下马了。
只可惜有太后在,皇后是不会被废的。
算了,眼下要对付的可不是皇后,甚至皇后还是自己的好帮手呢。
“夜深了,好生休息去吧,叫乳娘夜里看顾着点儿攸宁,下个月的月例也是双倍。”
“是,小主。”
在安排好了攸宁之后,陵容才放下心来,继续绣着手中的香囊。
她本是只想给攸宁绣一个,放些驱蚊虫的香料的。但想到宫中这几个伺候的,便打算和从前一样,给每个人都绣上一个。
只希望如今身边这些人,不要再像宝鹃与宝鹊一般,做些背主的事情。
陵容抬头看了看宝鹃送回的那个香囊,挂在窗棂上太久,上面的杜鹃花甚至都有些灰暗了。
“若是宝鹃重生的话,怕是不会再去乐道堂了吧。”
一夜胡思乱想,陵容也不知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
她手中还捏着宝鹃的那个香囊,鬼使神差地,她打开了这个没了香味的香囊。
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没什么重要的内容,只有一句道歉罢了,宝鹃甚至还在右下角画了个不太好看的鸟儿。
陵容心中微动,她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觉心中沉闷,干脆眼不见为净,将那纸条折好,重新塞回香囊中。
将香囊重新挂回窗棂之后,陵容方才出门去瞧偏殿的攸宁。
小孩子见风就长,抱着也比之前重了不少。
而且慢慢地开始白嫩起来,不再像皇上那般黑黢黢的了。
尤其是脸颊软乎乎地,瞧起来当真可爱的很,也难怪皇上时不时就要过来看看,抱着她逗着玩上一会儿。
“小主,恬贵人那边传来消息了,福常在的人已经和小李接头了,赏了好大一笔银子呢。”
小池子语气颇为夸张,他双手比划着做出一捧的姿势,“这么多金瓜子儿呢。”
“怎么,是觉得我给你的少了?”陵容笑着打趣小池子,“照水啊,快给我们小池子拿些金瓜子来。”
照水哎了一声,还真的快步下去了。小池子连着叫了好几声,都没能拦住照水。
“小主,照水她还当真了。”
“当然了,因为我说的就是真的啊。”陵容将攸宁送回乳娘怀里,带着小池子一路向外走,“福常在送去永寿宫的东西,都有什么?”
“福常在只送进去些红花,但恬贵人还叫小李暗中加了些马钱子。”
陵容点了点头,很是满意恬贵人的聪慧。
只是害甄嬛怎么够,还要给她埋下一些祸患才行。
“储秀宫那边儿有什么消息吗?”
小池子摇了摇头,他在储秀宫附近盯了许久,也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端妃防范的着实是紧,除了那个吉星,当真是连个缺口都没有。